4晚上，何姨叮囑周京臣，胎兒月份小，同床要禁欲克制，少動(dòng)手動(dòng)腳。

他倒坦然，不慌不臊的，“等幾個(gè)月？”

“五、六個(gè)月吧。”何姨無奈，笑話他，“肚子大了，盡量不折騰，男人血?dú)夥絼?，傷了孕婦?！?

“我不傷她?！敝芫┏家槐菊?jīng)，“我力道輕?！?

程禧不自在，“你睡沙發(fā)，何姨陪我睡?！?

“沙發(fā)太窄?！彼磺樵?，“睡不著?！?

“你又不是沒睡過...”

“睡過了，才知道睡不著?！敝芫┏既ハ戳嗽?，換了睡衣，臥室反鎖了。

他敲門。

程禧蒙住腦袋。

“禧兒?！?

“沒在?！彼核矚馑?。

“不許胡鬧了?！彼麛Q門鎖。

程禧側(cè)臥著，“你睡沙發(fā)?！?

“何姨在。”

“那去睡酒店?！彼⒅T鎖，周京臣反復(fù)擰，她想象他焦急的模樣，捂唇笑。

忽然，沒動(dòng)靜了。

“哥哥？”

走了。

她曉得，他一貫沒什么耐心，也沒碰過釘子，偶爾碰了，更惱火，更沒耐性。

程禧熄了燈。

下一秒，鎖孔在響。

她又開燈。

周京臣佇立在一片微醺的亮光里，含哀帶怨的。

“你撬我門鎖！”她起來。

他食指勾著鑰匙鏈，“在鞋柜的抽屜里?！?

忘了藏了。

周京臣將鑰匙丟在床頭柜，伸手撈住她腰，“行啊，欺負(fù)我了？在何姨面前，我是一點(diǎn)威嚴(yán)沒有了。”

他頭發(fā)潮漉漉的，濃密的胡茬廝磨她，她躲，“我準(zhǔn)備迎接你的...你自己開門了。”

“迎接我？”周京臣欲笑不笑，“我面子這么大?！?

程禧躺著，他手撐住床沿，俯下身，“你一撒謊，有個(gè)毛病，舔門牙?！?

她一噎。

周京臣掰開她牙關(guān)，看著兩排牙齒，她牙整齊，不愛喝亂七八糟的飲料，也白凈，唯獨(dú)門牙，白璧微瑕了，“你15歲，體育課從單杠掉下來，摔斷了門牙，剩下半顆。”

程禧鼓著氣，推搡他。

他牢牢捏住下巴，“去醫(yī)院磨平了缺口，補(bǔ)了半顆?！币贿呎f，一邊悶笑，“剛補(bǔ)完牙，我回家，你坐在我對(duì)面，不肯張嘴吃飯，埋在碗里吃，哼哧哼哧，像小豬崽。”

“周京臣——”程禧指甲蓋掐他。

“我問過你班主任，在學(xué)校你不忌諱同學(xué)，該吃吃，該笑笑，不嫌丑?！敝芫┏歼B眉梢也染了笑，“我在家，你卻忌諱丑了?！?

她心臟噗通跳，“你什么時(shí)候問我班主任的...”

“你缺了牙去上課的第二天?！?

程禧翹起腳，踢開他，鉆入被窩。

周京臣也鉆進(jìn)去，她挪遠(yuǎn)一寸，他緊貼一寸。

曖昧橫生。

“你15歲喜歡的——”

“不是你！”她情緒激動(dòng)。

“課程是體育課?！彼徽{(diào)慢悠悠，審視她的失態(tài)，“摔了牙，不喜歡了?！?

程禧頭皮發(fā)麻。

她以為...他后半句是‘喜歡的男人是我’。

沒料到，是‘喜歡的課程’。

分明在誘騙她，誆她。

“什么不是我？”周京臣瞇眼，逼近她。

她撇開頭。

“程禧?！彼抗庀?，好似洞悉一切隱晦的、不與人知的秘密，她五臟六腑在顫抖。

“玩二選一?！?

程禧攥著床單，“多少年的游戲了，我不玩?！?

“玩一把。”周京臣又逼近一厘，鼻梁抵著她鼻梁，她受不了他的壓迫感，思維一團(tuán)漿糊。

“香瓜還是西瓜？”

“西瓜?！?

“糖醋還是麻辣？”

“糖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