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時,阿爾泰山的雪峰泛起詭異的橙紅色。
大月氏斥候烏恩勒住了胯下的馬,稍作休整,他已經(jīng)出來很久,也跑了很遠,實在有點累了。
他拿起水囊灌了一口,回頭看向來時的方向,手中水囊猛地掉在地上。
金雕隘口的烽火臺正升騰著滾滾黑煙,雖然隔著很遠,但烏恩依舊看得很清楚,甚至都能想象到那里正在進行著一場血腥無情的廝殺。
烏恩大驚,顧不得休息當即撥轉(zhuǎn)馬頭往回急奔,當他來到隘口下時,忽然渾身僵住,因為入目所見只有一片狼藉,鹿砦土包被盡數(shù)摧毀,金雕隘上的戰(zhàn)旗也不見了,隘口下的地面上散落著無數(shù)具尸體,看裝束正是他的同袍。
他慌亂的沖了進去,直奔瞭望臺,卻見又有幾十具尸體橫七豎八的倒在血泊中,其中一個身穿盔甲的壯漢尤其醒目,只是腦袋已經(jīng)被割去,死狀慘烈。
"將軍!"
烏恩顫抖的嘶吼聲被風撕碎。
他不相信,從前的大月氏是那么悍勇,所向披靡,但現(xiàn)在居然連一個亡了國的韃靼都能欺負上門。
金雕隘口被破,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了韃靼軍的蹤跡,看來應(yīng)該是第一時間破關(guān)而去,沖向下一個地方了。
烏恩想求神保佑,讓他們重新振作,將進犯的韃靼軍趕回去,甚至是徹底殲滅,但是現(xiàn)在的他除了慟哭之外完全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