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冷白的燈光斜斜照在高禹山的臉上,高禹山向后靠在真皮座椅上,手指輕輕地在扶手上敲打著節(jié)奏。
助理站在高禹山身前,低眉順眼地佝著腰,眼神專注地聆聽著男人娓娓道來的故事。
男人的聲音輕柔而低沉,帶著笑意:“那只流浪貓,是我喂的第一只流浪貓。一開始我給它喂吃的,它張牙舞爪不肯靠近。后來,喂了一陣子,喂熟了,就愿意讓我靠近了?!?
助理真以為是流浪貓的故事,便隨著高禹山的講述,緩緩點著頭,給予回應(yīng)。
高禹山繼續(xù)道:“我想著它可憐,無家可歸,就想辦法把它給抓回去了??烧l知它居然不滿意,跑掉了?!?
“啊……”助理有些惋惜地出聲。
高禹山的聲音愈發(fā)低沉,臉上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笑容:“然后我就又把它抓回來,誰知道它又跑了。接連幾次……”
高禹山頓了頓,突然撩起眼皮看向助理,眼神犀利:“你猜,后來怎么了?”
助理愣了愣,下意識回答道:“野貓是被您馴服了嗎?”
“沒有,有些野貓,注定不被馴服,但也沒關(guān)系?!备哂砩降难劬﹂W爍著狡黠的光芒,嘴角掛著鄙夷的笑:“因為后來,貓就死了?!?
助理神經(jīng)瞬間緊繃,盡管室內(nèi)的溫度適宜,他卻感到一股寒意從背后升起,冷透心扉。
他努力保持鎮(zhèn)定,但高禹山的話語像冷風(fēng)一樣鉆進(jìn)他的耳朵,讓他無法平靜。
高禹山指的是……
助理瞬間聯(lián)想到了,卻又不敢這樣聯(lián)想。
接著,高禹山笑道:“不聽話的、得不到的,死就死了吧。”
高禹山的語調(diào)就會微微上揚,像是在享受那個可怕的瞬間。
感覺到高禹山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他似乎在觀察自己的反應(yīng)。
高禹山明明在笑,那笑意卻不達(dá)眼底,眼底只有冷冽的瞳仁,正緊盯著他。
助理只覺得后背一陣發(fā)涼,他真的不該懂高禹山這個故事的含義的……
正在助理緊張得不知作何反應(yīng)時,高禹山周身凜冽的氣息卻忽然消散。
他朝著助理揮了揮手:“行了,故事也講完了,你出去吧。剩下的事,想辦法調(diào)查,我也會想辦法從慕以安嘴里撬出來?!?
“好的,高總?!?
“……”
助理慌不擇路地逃離了辦公室,高禹山不甚在意地聳聳肩,鄙夷地笑了笑。
他低頭看著紙張上關(guān)于沈瑤初病情的描述,搖了搖頭。
要是她真死了,不知道高禹川會是什么反應(yīng)?
*****
————
高禹川這天回來得格外早,沈瑤初才剛接完孩子回家,高禹川就回來了。
見男人走進(jìn)家,將身上大衣遞給傭人,沈瑤初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嗯,加班一陣子,該給他們一點喘息的時間了?!?
沈瑤初輕笑,看來他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看來資本家是知道自己的剝削惡行的?”
高禹川笑了笑:“他們得多虧了高太太?!?
沈瑤初自然知道他在說些什么,正有些不好意思時,孩子們聽到高禹川的聲音,匆匆洗完手跑了出來。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