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琳,隋末唐初高僧。
少年在荊州清溪山出家,隋末,入長安濟(jì)法寺,以議論老莊哲學(xué),談吐清奇出名。
和與世無爭的善導(dǎo)大師不同,法琳是個反道先鋒...在初唐二十余載的佛道之爭中,他一直身先士卒,屢次與道門交手。
且能善辯,彥琮稱之為“唐護(hù)法沙門”。
武德四年,太史令傅奕請禁佛教,拉開唐朝佛道之爭的序幕。
法琳反對傅奕的主張,并上《破邪論》一卷。
此后,雙方你來我往,多次交手,誰也奈何不了誰。
....實際上,所謂的佛道之爭,背后一直有大唐皇室的影子。
……唐初尊道抑佛,拋去李唐認(rèn)老子為宗的因素,還有個重要原因:前隋尊佛!
同理,武德九年三月,高祖下詔沙汰寺僧;只京師留三寺千僧,其余寺宇并賜王公,僧徒放還故鄉(xiāng)。
但到六月三日,高祖退位,太宗大赦天下,佛教又恢復(fù)舊觀……此外,李世民還在南山太和宮置龍?zhí)锼?,命法琳和尚主持,原因是?
高祖抑佛!
……
可以看出,皇室對宗教的政策,是不斷變化的。
但都會貫徹一個原則:前朝或者前任堅持的,我推翻;前面廢除的,我撿起來。
這叫更朝換代。
總之,一切都是為了政治服務(wù)。
因為在華夏這片土壤上,無論是佛家,還是道家、儒家……誰都干不過皇權(quán)。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說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在皇權(quán)面前,一切皆為棋子…所有溫情的背后,都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
僅此而已。
……
然而,法琳卻沒搞清這一點(diǎn)。
或者說,對形勢和力量,沒有一個清醒的認(rèn)識。
于是他飄了。
為了弘揚(yáng)佛法,打擊道門,他寫了本書——《辨證論》。
著書立作,沒有問題。
關(guān)鍵是,中間涉及到了李唐皇室的祖宗問題。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
現(xiàn)代網(wǎng)文,脖子以下都不能寫,更何況是唐朝?
西華觀道士,秦世英,當(dāng)即給李世民上報——沙門法琳,論觸犯國法,請求嚴(yán)懲!
李世民大怒。
立刻下令抓了法琳和尚。
“可法琳不服???”
“認(rèn)為自己沒有問題,說陛下沒有認(rèn)清事實,胡亂抓捕合法僧人……”
路上,賈五大嘴叭叭叭,將來龍去脈講了遍。
末了,還不忘撇撇嘴:“你說這幫和尚好好念自己的經(jīng),不行嗎?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
房贏聽了半天,有些疑惑:“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是沒關(guān)系,可你會說??!”
賈五笑瞇瞇的道:“辯道大會上,你巧舌如簧,把辯機(jī)噴的吐血,圣人當(dāng)然要拉你去助陣。”
房贏愣了下:“助什么陣?”
“當(dāng)然是辯論啊?!辟Z五笑道:“圣人為讓法琳心服口服,決定親自出手,在朱雀大道舉行辯論……”
“啥?”房贏瞪大眼睛:“陛下要親自下場?”
“肯定的呀?!辟Z五解釋道:“涉及祖宗歸屬問題,誰特么聽了不急?”
…也是,換我我也急。
房贏問道:“為何要在朱雀大道舉辦?”
“因為人多…”
一直沉默的高三,冷酷開口:“這次辯論,圣人邀請了佛道諸位大能…為公開公正,還允許長安的百姓圍觀?!?
房贏一聽,頭皮發(fā)麻。
心說我會個屁辯論?上次贏了辯機(jī),純屬僥幸。
這此要是輸了,皇家顏面掃地,李二陛下還不得把我給剮了?
不行。
這灘渾水不能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