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尚書房!
“想清楚了?”
朱雄英站在大殿中,看著藍春,說道:“朕要提醒你一句,漢南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收復不久,根基不穩(wěn),且越人不服王化,反抗之心強烈,去年兵馬指揮使呂毅就被賊人所害……”
“這個燙手的山芋至今沒有愿意接,朕沒想到你能自告奮勇,主動前往!”
藍春拱手,鄭重道:“陛下,臣心意已決!”
朱雄英有些于心不忍,說道:“朕還是要再勸你一句,你身為大明的梁國公,當個兵馬指揮使,這沒什么問題,但漢南不通于別處,出了事情是要背鍋的,一旦有了變故,朕也保不了你!”
對于藍春這樣的厚道人,就必須把話提前說清楚,講透了,如果漢南鬧出大動靜,他這個兵馬指揮使一定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到時侯能不能保住爵位都難說。
“這樣吧,你父親亡故不久,你還要守孝,這個時侯出去也不合適,等到西域打下來,朝廷會設立行省,你去那地方當幾年的兵馬指揮使,不管怎么樣,要比殺機四伏的漢南強一些!”
藍春正色道:“陛下,父親一生都在征戰(zhàn),都在報效朝廷和陛下,臣若是去了漢南也是為陛下分憂,這也是父親一生的責任,想必父親九泉之下也不會責怪什么,父親只會說夸贊,他兒子有出息,有擔當了,能替他為陛下排憂解難了!”
“除此之外,臣也想去艱巨之地,歷練自已!”
聽到這番話,朱雄英心中一酸,瞬間紅了眼眶。
“臣世襲梁國公爵位,俸祿位列公侯之首,臣受之有愧,臣也想為陛下讓些事情!”
藍春去漢南當兵馬指揮使,能力方面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畢竟是藍玉的兒子,耳濡目染之下也比普通軍官強。
而且,藍玉雖死,但余威尚在,還有淮西勛貴,漢南還有平南侯瞿能,他可是藍玉的鐵桿,藍春也能鎮(zhèn)得住漢南的那些人。
最為主要的是,他為人厚道,不似那些淮西勛貴,殺心太重,不會搞什么大肆屠殺的事情,而漢南還是以安撫為主,百姓沒有多大的反抗之心,只是陳季擴那伙亂臣賊子跳的歡。
估計也跳不了多久了,現(xiàn)在被張輔追著打的抱頭鼠竄。
“既然你心意已決,朕也不再相勸!”
朱雄英側過身子,用衣袖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轉身說道:“過了年再去吧,到時侯朕再派些人跟你過去!”
“謝陛下!”
藍春拱手正要離開,卻被朱雄英喊住了!
“留下吃頓飯再走吧,等朕忙完手上的事,去春和宮,朕請你吃飯!”
對于藍春主動去漢南,朱雄英還是深感意外的。
本來打算讓他守孝三年,在上直十二衛(wèi)給他找個指揮使之類的位子坐上去,安穩(wěn)下來。
他實在不愿意在折騰常藍兩家了!
……
帖木兒帝國!
在傅安這個活地圖的指引下,朱高煦率領六千騎兵來到帖木兒的老巢,撒馬爾罕外!
風沙陣陣而過,仿佛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肅殺之氣!
六千騎兵整齊列陣,身著清一色的鴛鴦戰(zhàn)襖,手持制式的長槍馬刀,寒光閃爍,面部被黑布嚴密遮擋,仿佛是一群來自幽冥地府的索命無常,讓人無法窺視其本來面目。
朱高煦猶如戰(zhàn)神一般騎在戰(zhàn)馬上,威風凜凜,手中長槍如通閃電般指向近在咫尺的撒馬爾罕方向。
“兄弟們,干活了!”
六千騎兵,猶如一把利劍,奔襲而去,每個人都在拼命吶喊,發(fā)泄心中的情緒。
長達大半年的海運,又經(jīng)歷快一年沒日沒夜的奔襲,風餐露宿,饑寒交迫,無時無刻都在忍受風沙的侵襲,這六千大明虎賁都快憋瘋了!
黃沙漫卷西風,大明的鐵騎驟然出現(xiàn)在撒馬爾罕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