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光著雙腳,穿著單薄的內(nèi)衫,披著袍子,立馬跑向乾清宮。
“萬歲,萬歲,外面天冷,衣服……”
任憑云成如何呼喊,朱雄英仿佛沒聽見一般,任憑呼嘯的寒風(fēng)吹在身上。
一路之上,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和老爺子的安危相比,自已受凍一會兒也無關(guān)緊要了!
老爺子可不能出事??!
沖進(jìn)乾清宮偏殿,朱雄英著急喊道:“皇爺爺!”
郭惠妃迎了出來,連忙行禮!
“皇爺爺怎么樣了?”
說著,立馬走向床榻之上,只見消瘦的老爺子躺在床上,身l在微微發(fā)抖。
“標(biāo)兒,是標(biāo)兒來了嗎?”
老爺子緊閉雙眼,伸手胡亂抓著,好像有些迷糊了,或者就是在讓夢。
老爺子偷偷喝酒,把自已喝病了,朱雄英本來一肚子氣,準(zhǔn)備狠狠的把老爺子說一頓,可見到老爺子這副樣子,心中的氣憤煙消云散,只有心酸。
“皇爺爺,是孫兒來了!”
朱雄英蹲了下來,抓著老爺子的手,輕輕的說著。
“標(biāo)兒!”
老爺子緊緊握著朱雄英的手,松了口氣,胡亂之中說道:“標(biāo)兒啊,你終于來了,爹很想你??!”
“這么多年,你去哪啊,你知不知道爹沒日沒夜都在想你??!”
“咱很想去東宮看看你,和你說說話,咱又怕被大孫看到,你這孩子……你就不能來看看咱?。 ?
朱雄英神情動容,輕聲道:“皇爺爺,孫兒是雄英啊,你的好大孫!”
“胡說,你的聲音咱還聽不出來啊,標(biāo)兒,咱給你說,雄英現(xiàn)在是皇太孫了,趕明就讓他去輔政!”
老爺子迷糊的狀態(tài)中,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郭惠妃走了過來,說道:“老皇爺昨晚偷偷叫來榮國公,武定侯等四個老兄弟在望江樓喝酒,喝到深夜,大醉而歸……”
朱雄英沒有責(zé)怪,而是長嘆口氣,老爺子太孤獨了。
“御醫(yī)怎么說?”
“老皇爺年老l衰,大量飲烈酒傷了身子,再加上天冷,寒風(fēng)一吹,上吐下瀉,得了熱癥!”
朱雄英皺著眉頭,沒有說話,熱癥就是發(fā)燒,不是什么大病,可放在一個八十多歲老人身上,那簡直要老命了!
“妹子,是妹子來了嗎?”
老爺子迷迷糊糊中突然喊道:“咱聽到你的聲音了!”
郭惠妃眼淚瞬間奪眶而出,聲音哽咽道:“是我!”
“妹子啊,這么多年你去哪了,咱……咱想你啊!”
郭惠妃瞬間淚崩!
“你們都來了,好啊,妹子,你怎么還哭了,應(yīng)該高興才對!”
老爺子緊閉雙眼,眼角卻流出一道激動的淚水。
“咱一家人又團(tuán)聚了,標(biāo)兒啊,咱老了,干不動了,爹明個就把皇位傳給你,大孫也長大了,你們父子倆一起使勁,把大明朝治理的繁榮昌盛!”
老爺子太想念馬皇后和大兒子朱標(biāo)了,心中始終放不下。
朱雄英心中十分難受,他伸手摸向老爺子的額頭,很燙,看來燒的不輕。
“皇爺爺喝湯藥了嗎?”
郭惠妃小聲說道:“御醫(yī)已經(jīng)去熬了!”
朱雄英直接坐在了地上,長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
老樸抱著一堆衣服走了過來,輕聲道:“萬歲,天冷,奴婢伺侯您先把衣服穿好吧-->>!”
朱雄英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已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內(nèi)衫,于是輕輕松開老爺子的手。
“標(biāo)兒,你別走,別離開咱啊!”
老爺子抓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