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深夜冷秋!
韓克忠點(diǎn)著油燈,正在當(dāng)?shù)匮瞄T里仔細(xì)的研究著工部的圖紙,以及各地方的地形地貌。
皇帝為什么要舍近求遠(yuǎn),非要繞路從四大宣撫司的地界上過去,其目的恐怕就是這四家了。
韓克忠當(dāng)然沒明白這條路的重要性,這條貫穿四大宣撫司的路,就像一把刀橫在西南,將西南之地牢牢的控制在朝廷手中。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油燈上的燭火飄動(dòng)起來,韓克忠連忙用手護(hù)住,然而就在此時(shí),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而且不止一人,動(dòng)靜很大,韓克忠眉頭一皺,直到油燈燒到手才反應(yīng)過來,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房門被人猛然推開,工部主事李林驚慌失措道:“韓大人,不好了,思州的黃禧帶著人沖來了,看樣子是沖著衙門來的!”
“什么?”
韓克忠頓時(shí)大驚,大明律,沖擊衙門,等通造反,思州真的反了。
“韓大人,我們?cè)撛趺崔k???”
韓克忠面容冷峻,說道:“慌什么,隨本官出去瞧瞧!”
韓克忠沒有太過慌張,而是拿起桌子上的梁冠戴在頭上,整理了身上的官服走了出去。
李林跟在后面快速說道:“韓大人,黃禧有備而來,而且思州正在和思南打著,一定不會(huì)帶許多兵馬,我們有工匠勞役不下萬人,下官以為,如今當(dāng)召集工匠勞役反抗!”
“不可!”
韓克忠沒有任何猶豫,說道:“工匠勞役手無寸鐵,不擅作戰(zhàn),怎會(huì)是這些宣撫司士兵的對(duì)手,去了就是白白送命,沒了這些工匠和勞役還怎么修路!”
“快,派人去桂林府告知江陰侯,思州叛亂,讓他率兵前來保護(hù)工匠和勞役,快去!”
李林擔(dān)憂道:“韓大人,我走了,你怎么辦?”
“我要走了,勞役和工匠怎么辦,所以我不能走,別說了,快去!”
“韓大人,多保重!”
李林騎著一匹馬,立即南下桂林府,如今吳高就在此地練兵。
不遠(yuǎn)處,冒出星星火光和馬蹄聲,只見黃禧騎在馬上,帶著一隊(duì)人馬,直接停在衙門外。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韓克忠身穿官服,負(fù)手而立在衙門口。
黃禧笑道:“呦,韓大人,還沒睡呢?”
韓克忠瞪著雙眼,厲聲道:“黃禧,你果然還是反了,陛下饒你等性命,讓爾等改過自新,爾就是這般回報(bào)朝廷的!”
黃禧記不在乎的說道:“韓大人,事到如今說這些都沒用,都是朝廷逼的!”
“大不慚的逆賊!”
韓克忠怒斥道:“你挑撥兩大宣撫司打斗,本是死罪,陛下對(duì)你網(wǎng)開一面,戴罪立功……摸著你自已的良心說,朝廷到底待你如何?”
黃禧拔出刀子,架在韓克忠脖子上,說道:“韓大人,投降吧,我不殺你,帶上所有勞役和工匠跟我回思州!”
韓克忠沒有任何懼色,反而大笑起來:“真是笑話,我乃狀元及第,天子門生,正三品工部侍郎,沐浴君父皇恩,怎會(huì)屈從爾等蠻夷逆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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