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平嘆息一聲,隨即去了廚房!
屋里,凌漢躺在床上,剛才那一抹精神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心中的執(zhí)念沒有了,那口氣也就沒了,整個人就是斷線的風(fēng)箏,隨風(fēng)而逝去了。
“走了,走了!”
凌漢呢喃兩聲,緩緩的閉上雙眼,走完了這剛強不屈的一生。
……
落日黃昏,又下雪了!
皇帝在大殿門口坐了兩個時辰了,直到天色擦黑,老樸頂著風(fēng)雪走了過來。
“萬歲,凌府前來辦喪,凌老大人日落之時,病逝于府上!”
朱雄英整個人瞬間僵住了,他還沒有從詹徽離開的傷心中緩過來,卻又聽到凌漢病逝的消息。
老樸上前緊張道:“萬歲,您……您沒事吧?”
朱雄英沉默良久,緩緩起身,眼神中記是悲戚與悵惘。
“走了,都走了!”
連剛正不阿,直敢諫,清正廉潔的凌漢也走了。
凌老頭雖常與自已意見相左,但朱雄英心里明白,他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
他打擊詹徽,沒有私心,一心為公!
當(dāng)年輔佐自已的那這些老臣全都走了,走的干干凈凈。
一日失兩臣,這對于皇帝是個極大的打擊。
“傳旨吧!”
朱雄英踉蹌起來,扶著柱子,說道:“追封東宮太傅,光祿大夫,都察院左都御史,文華殿大學(xué)士,推誠宣力興國文臣,謚號文肅,賜永興劍,入葬紫金山……”
最后一把永興劍,最終給了凌漢!
嚴(yán)肅莊重,執(zhí)法嚴(yán)明,為肅,安邦定國,決策得當(dāng),為定。
這兩個謚號都是朱雄英早就提前定下的,也詮釋了二人這一輩子的作為。
在治國上,凌漢幾乎沒什么太大的功勞,但在清正朝綱,整頓朝風(fēng)上,他是一把利劍,讓那些貪官污吏不敢肆意妄為。
更多的,還是因為他是皇帝的老師!
這份香火情,一直都有,從未熄滅!
“奴婢遵命!”
老樸聽了圣旨內(nèi)容,眼眶也微微泛紅,趕緊領(lǐng)命去安排,他陪伴了皇帝三十年了,自然明白這位永興皇帝內(nèi)心其實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雪越下越大,朱雄英望著漫天飛雪,思緒飄遠,曾經(jīng)朝堂上凌漢與詹徽激烈爭論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如今二人皆已離去。
塵歸塵,土歸土,所有的恩恩怨怨都結(jié)束了!
連續(xù)十五日的罷朝,這就到了永興二十八年的春節(jié)!
這個年幾乎沒有一點的年味,就連宮里的大宴都沒有舉行,大戰(zhàn)在即,加上兩位老臣的離開,朱雄英也沒了什么過年的心思,草草結(jié)束。
年后,一切如初,又恢復(fù)了平靜的生活,只不過紫金山上多了兩座新墳。
隔的不遠,也不近,一座墓碑上面刻著大明詹文定公,另一座刻著大明凌文肅公。
遠遠望去,好像看到了永興皇帝的身影,一閃而過。
一座墓碑前多了一杯茶水,一座多了一碗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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