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重弩幾乎是貼著頭頂飛過去的,在鎖鏈橋?qū)γ娴膸r石上打出兩個坑和無數(shù)火花。
操控床子弩的山匪調(diào)整角度,第二輪兩支重弩壓的低了些。
呼呼兩聲,這兩支重弩呼嘯而來,鎖鏈橋上的漢子們,不可能再避開了。
這一刻,這些人的悍勇氣概展現(xiàn)無疑。
那兩個首當其沖的漢子竟然沒有絲毫閃躲的意思,而是用肩膀扛著盾牌試圖硬接兩支重弩。
砰砰兩聲。
兩人硬頂著的材料特殊的盾牌也沒能抗住重弩這么近距離的轟擊,同時碎裂。
他們兩個在盾牌碎裂的情況下居然還是沒有閃躲,準備用他們的身軀為后邊的同伴將重弩攔下來。
明明他們之前好像關(guān)系也不像是那么親密,彼此之間的交流也很少。
可是當他們選擇為同伴用肉身擋箭的那一刻,沒有絲毫遲疑。
兩支重弩穿透了他們的身軀,為了阻止箭還有余力穿透過去傷到同伴,他們兩個人竟都還用一只手死死的攥著鎖鏈,以血肉之軀硬抗重弩。
兩支重弩被攔下,兩個漢子的身軀軟倒下去。
山匪那邊密密麻麻的羽箭掃射過來,壓的剩下的八個漢子根本無法起身。
太子李持念打了個手勢,他身邊的弓箭手隨即快速支援上去,配合著之前的五名弓箭手連續(xù)發(fā)箭,試圖將困在鎖鏈橋上的八個漢子接應(yīng)過來。
而此時,對面出現(xiàn)了幾個身材極為魁梧的山匪。
守橋的首領(lǐng)一聲令下,那幾個穿戴著厚重藤甲的山匪隨即雙手攥住鎖鏈劇烈的搖晃起來。
八名在鎖鏈橋上的盾牌手只能一只手頂著盾牌,一只手死死的攥住鎖鏈保證不被晃動下去。
支援過去的弓箭手和之前的五名弓箭手瞄著那幾名藤甲武士放箭,箭矢打在藤甲上竟然不能擊穿。
而這時候,操控著床子弩的山匪又把重型弩箭裝填好了。
葉無坷眼神一凜。
以太子殿下這些甲士的戰(zhàn)力,就算是到了后邊的九轉(zhuǎn)千階應(yīng)該也能自如應(yīng)對。
可這鎖鏈橋,實在不是那么好打的。
“大奎哥二奎哥!”
葉無坷回身喊了一句:“咱們上!”
大奎二奎大步而起。
三個人如同三道虛影,頃刻之間就到了鎖鏈橋邊。
明明沒有交流,可大奎二奎卻好像直接住在葉無坷的腦子里一樣,姜頭在想什么,他們馬上就能猜到。
三個人同時伸出手臂,六只手握著六根底部的鎖鏈猛然發(fā)力。
“起!”
隨著葉無坷一聲暴喝,六條鎖鏈瞬間就被他們?nèi)齻€拉的筆直!
這一幕非但把對面的山匪嚇得目瞪口呆,連太子李持念都下意識睜大了眼睛也猛然起身。
“給我下去!”
葉無坷和大奎二奎同時雙臂發(fā)力的瞬間,六條鎖鏈繃直的同時把對面的藤甲壯漢直接拉下懸崖。
那幾個人的哀嚎聲在深澗內(nèi)飄蕩,格外凄厲。
“退回來!”
葉無坷又是一聲大喊。
鎖鏈橋上的八名盾牌手趁勢后撤,即便在敵人箭如雨下的情況下他們甚至還把死去的兩名同伴尸體拖回來了。
那兩具尸體身上還掛著重型弩箭,架在鎖鏈上沒有墜崖。
八個人退回來,經(jīng)過葉無坷他們?nèi)松磉叺臅r候,每個人的眼神里都充滿了感激,可他們不會因為想說一聲謝謝而耽誤時間。
因為葉無坷他們?nèi)齻€,還在硬撐著鎖鏈,所以這些銳士快速通過,沒有絲毫遲滯。
見他們?nèi)纪肆嘶貋?,葉無坷招呼大奎二奎松手。
三個人同時向后退,六條鎖鏈嘩啦啦的落了下去。
在弓箭手的掩護下,葉無坷和大奎二奎回到安全地方。
“殿下
葉無坷抱拳道:“殿下的銳士驍勇無敵,只要過了鐵索橋他們便無對手,過索橋的事,交給我們吧
李持念問他道:“你想到了辦法?”
葉無坷問:“如果我能沖到對面,殿下的銳士再沖過鐵索最快需要多久?”
李持念看著那鎖鏈橋問道:“你想孤身一人殺過去?”
葉無坷道:“得兩個才行
李持念立刻說道:“不行,就算你們有過去的辦法我也不可能答應(yīng)讓你們兩個人過去
葉無坷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將長衫脫了,三奎已經(jīng)把綁腿用的布條遞過來,葉無坷隨即將褲腳綁好。
三奎一邊綁著他的褲腳一邊說道:“我會比你慢三息
葉無坷點頭:“夠了
他將裝束整理好,回身看向李持念:“半刻
說完后看向大奎二奎:“擒鷹
大奎二奎同時點頭:“好!”
葉無坷深吸一口氣:“上了
大奎一把將葉無坷的腰帶抓住,二奎則將三奎的腰帶抓住。
大奎二奎同時發(fā)力狂奔,到鐵索橋頭之后兩個人又同時將葉無坷和三奎擲了出去。
半空之中,三奎和葉無坷向前疾飛的勢頭即將向下的那一刻,三奎伸出雙手在葉無坷雙腳上猛然發(fā)力,葉無坷身形再次騰空而起。
而三奎下落之后翻身面對鎖鏈橋,雙手雙腳抱住鎖鏈身子一轉(zhuǎn),后背朝下,抱著鎖鏈手腳并用向前快速爬行。
而葉無坷在第二次發(fā)力之后距離對面卻還剩下一丈左右,太子李持念臉色都緊張起來。
卻見葉無坷一甩手將小獵刀的鎖鏈抖出去,鎖鏈繞住一個山匪的脖子,葉無坷發(fā)力一拉,那山匪哀嚎著墜下深淵,葉無坷則一個凌空翻身落在對面。
龍鱗黑線,錚鳴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