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良久之后,他最終也沒有咆哮出來。
只是微微點頭:“很好......很好。”
這位自以為孤獨的狼王,最終還是成功的培養(yǎng)出來了一頭合格的繼承者也培養(yǎng)出來一頭合格的挑戰(zhàn)者。
但,并不是他挑選的。
此時此刻站在他身邊的珈邏,渾身上下都已經透著一股霸者的氣息。
這和他是多么的相似。
這一刻的闊可敵正我似乎也認了,是啊......只要是合格的狼王,男女又有什么區(qū)別?
不知道過了多久,闊可敵正我才緩緩開口:“你真正的對手不在都城,被你所殺的你的兄弟其實也不配做你的對手。”
“那是他們的命,他們是天生的競爭者,不管配不配做我的對手從他們一出生就已經具備競爭的資格。”
珈邏的回答,依然平靜的沒有一絲情感。
她似乎真的具備了神的氣息。
在絕大部分人的認知之中,神愛世人。
可實際上,神無情,在神眼中世間萬物都是草芥,神不會因為人而改變自己的意志,也不會因為情感而改變自己的決心。
她漠視一切,哪怕是她現在還未殺死的父親。
她不殺,是因為這個父親她已經沒有殺的必要了。
當老狼王只剩下唯一一個繼承者的時候,狼王才是真的沒得選。
也是在這個時候,闊可敵正我想起來剛才珈邏朝著他嘶吼一聲我沒得選的時候,其實并非都是做戲,而是真情流露。
“找到君侶,殺掉李叱,屠盡諸國國主?!?
闊可敵正我道:“今日這三件事你有一件沒有做成,你將來都不會順利走上王位?!?
雖然這個會場里發(fā)生的屠戮是之前夜瀾所為,可夜瀾也是闊可敵家族的人。
被屠戮的八王和各大貴族的首領,他們的家人一旦知道真相必然會聯合起來討伐闊可敵家族。
“我知道?!?
珈邏看著遠方:“南院兵馬不會放走一個?!?
闊可敵正我眼神再次飄忽了一下:“南院兵馬不是被君侶收買了?”
不等珈邏回答,闊可敵正我點了點頭:“是啊......南院大軍才是關鍵你怎么可能放心讓別人掌控,怪不得你當初求著我讓你跟柯柯特林學習外交諸事,你隨柯柯特林在外這些年,應該早就趁機收服了南院的那些領兵將軍。”
珈邏道:“一個漂亮女人,尤其是血統(tǒng)高貴的漂亮女人,越是冷若冰霜越是能讓男人們覺得有征服欲,稍微給他們一些好臉色他們就會跪下來親吻腳趾?!?
闊可敵正我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甚至有些想吐。
“父皇不必如此,當年你親手殺了闊可敵愿頌的時候和我現在做的事沒什么區(qū)別?!?
珈邏看了一眼被圍攻的西海藏林:“那時候你吐了嗎?”
闊可敵正我心里一痛,像是被什么東西咬了一口。
珈邏抬起手,一箭朝著西海藏林放過去,那個剛剛堪堪避開了幾支偷襲箭矢的大宗師,沒能避開珈邏這計算的無比精準的一箭。
噗的一聲!
直到現在依然認為他自己是黑武第一強者的西海藏林胸口被破甲箭洞穿,那一箭帶著無盡的神輝一樣擊穿了他的自信和自傲。
箭透體而過。
尋常的破甲箭箭簇會更為尖銳比起尋常箭簇也更小些,但珈邏的破甲箭箭簇更大旋轉速度更快傷口也就更慘,被擊穿之后的西海藏林胸口上出現了一個血洞,甚至能從身前看到身后。
這一箭還精準命中的是西海藏林內勁運轉的關鍵之處,箭透體的那一刻西海藏林的內勁也在瞬間就散了。
失去力氣的大宗師連續(xù)后撤了幾步,背靠著柱子滑落下來,柱子上,是一道清晰可見的血跡。
“好好好!”
被一箭破功的西海藏林此時反而大笑起來,看向闊可敵正我所在:“好好好,你真的培養(yǎng)出來了一個你心目之中最完美的繼承者,我先恭喜你了闊可敵正我!”
闊可敵正我表情苦澀,沒回頭也沒回應。
珈邏漠然的一擺手。
二十名女箭手同時發(fā)箭,二十支破甲箭幾乎不分先后的飛來,隨著一陣刺穿肉身和擊中木柱的聲音傳來,那位自傲的大宗師被徹底釘在柱子上。
“他十幾年前就該死了,這樣的人就算看著已經必死無疑也不能掉以輕心?!?
珈邏看了一眼那些大劍師:“分了他。”
數十名大劍師縱身上前,一人一劍。
“父皇,剛才只有一件事你說錯了,你說今日諸國國主,寧帝李叱,闊可敵君侶都要死,有一件事辦的不徹底我將來也不好走上王位......”
珈邏俯瞰著跌坐在地的父親:“唯一錯的是:君侶死活已不重要,你一直讓我們多學習中原文化和典故,他們只學到了最糟粕的東西,為了奪權而殺死自己的父親,這種事學會了將來脊梁也是彎的,裝得再像也不會有圣潔光輝。”
“父皇還記得中原有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典故嗎?天子只要在手里就好,殺了天子的人永遠都會被世人唾棄,君侶他們都想殺你,他們立不穩(wěn),就算活著也立不穩(wěn)?!?
說完這句話,珈邏俯身將闊可敵正我扶起來:“以后我們會是一對父慈子孝的父女,以孝道而收攬人心比殺戮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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