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快到了。”方庭看了看羅盤,辯了一下方向。
“把來時路上的痕跡清理干凈?!狈庋绯谅曄铝?。
方庭朝身后揮了一下手,立刻有幾名侍衛(wèi)朝著來時路上飛奔而去。來去無痕,這是潛行途中最基本的要求。
“王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逼砣菖R打馬前來,盯著前面漆黑的山道,小聲說道。
“都聽好,此行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封宴緩緩抬手,打了個手勢。
眾人紛紛下馬,脫下衣服,快速翻了個面重新穿上。再從腰上拽下手指粗細的竹筒,從里面倒出人皮面具,迅速覆在臉上。不過片刻功夫,他們已經(jīng)搖身一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互相檢查,不許有半點紕漏?!逼砣菖R的視線從眾侍衛(wèi)臉上一一看過。
侍衛(wèi)們兩兩站好,互相給對方整理頭發(fā),衣裳。
“王爺,可以了?!狈酵ビ忠淮螜z查完,走向了封宴。
封宴從懷里拿出面具,埋頭戴上,再抬頭時,赫然已經(jīng)成了一個陌生面孔。
“出發(fā)?!彼谅暤馈?
山下星星點點的全是火把的光,那里駐扎著封珩的兵馬。他的人也只有數(shù)萬,但因為他以誅殺封弈瑾為名搶先殺入宮中,先帝的皇后、王妃都沒來得及逃出后宮,封珩以她們?yōu)橘|(zhì),朝中大半的朝臣只能向他臣服。他只要拿到玉璽,便能堂而皇之地登基稱帝。
封宴要從他們之中悄無聲息地穿過,去他們后面的涪村。前往涪村最近的路就是這一條,一晚便可以來回。封珩絕想不到封宴竟然膽大到,敢大搖大擺地從他的營地穿過去。
越靠近營地,談笑聲越大。篝火的光映紅了半天邊,還有烤??狙虻南銡饴祜h舞。方庭舉起腰牌,叫開了營地大門。
“你們幾個,怎么這么晚回來?”守門的人打量幾人,大聲質(zhì)問道。
“媽的,路上倒霉,遇到封夜晁的人了,繞了一圈?!狈酵ビ昧艘豢?,粗聲粗氣地回道。
“腰牌都拿出來查查?!币恍☆^領(lǐng)打扮的人走過來,打量著幾人,問道:“你們是誰麾下的?都報上名,一一核實清楚再放進去。這幾天細作猖狂,可別混進去了,你們腦袋都保不住。”
“老五,細你媽的作,你連老子都不認得,今兒晚上非把你贏到褲衩子都給老子脫嘍。”祈容臨從人群后面出來,瞪了小頭領(lǐng)一眼,罵道。
“原來是你小子,老子等會兒扒光你的毛。”小頭領(lǐng)瞇著眼睛看清了祈容臨的臉,用力揮了揮手,讓人重新關(guān)上了營門。
一行人大搖大擺地進了營地。
方庭看了一眼架在火上燒得香噴噴的牛羊肉,罵道:“真會吃,老子等下給他們放點毒?!?
“毒什么,都是大周國的兵。皇子內(nèi)斗,大魏國若是國力強大,此時已經(jīng)大兵壓境了。虧得大魏國廢物,不然還能坐在這里吃吃喝喝。”封宴訓(xùn)道。
“那讓他們拉肚子總行吧?!狈酵ヅ阒δ樥f道。
“拉什么拉,去弄點來吃。”祈容臨往方庭屁股上踢了一腳。
方庭撒腿就沖向了烤得金黃酥香的烤全羊面前,拔出短刀,嘶啦幾下,割下了大半邊烤羊肉,用短刀扎著往回跑。
“喂,你哪鉆出來的土行孫,怎么切我們的羊肉?”后面的人放聲大罵。
方庭扭過頭,當(dāng)著那些人的面狠狠往羊肉上咬了一口,撒腿跑得更快了。
“王爺?!彼氐搅朔庋缑媲?,削了塊最肥美的遞給了封宴。封宴接過來咬了一口,扭頭看向了那些圍在火堆前吃的滿嘴是油的士兵,沉聲道:“回去時多扛幾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