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不能再增加了,你應該知道,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超發(fā)了……”
“知道了徐大人。”
潘玉堂笑著舉起了酒杯。
“來敬您杯?!?
他就知道徐方年會松口,別說這次,就是他再跟其張口,他還是會答應。
原因就在于給他的那三成。
鹽引要花錢購買,大抵如同票據(jù),上有標注市斤。
也就是說,百斤鹽引,你只能運購百斤,超過斤稱就是違禁。
鹽引的價值很大,官員們都見之有利可圖,都想盡辦法討引,而轉(zhuǎn)賣于鹽商,從中牟利。
潘玉堂就讓利三成給徐方年。
他購買百斤鹽引,其實只拿到七十斤鹽引,有三十斤就由徐方年自留了。
最初鹽引只能保留三年,現(xiàn)在朝廷官府形成暗規(guī),至少能保留十年。
這就使得鹽引成為票據(jù)般的存在,很多大宗交易用銀兩不便,就用鹽引交易。
雖然讓利給徐方年三成,可他依舊有暴利可圖。
他坐擁幾大鹽湖,生產(chǎn)自然是沒問題,關(guān)鍵是賣出去。
潘玉堂說的也不是假話。
現(xiàn)今跟南蠻開互市,鹽量需求大增,來回,就賺到了暴利。
徐方年拿起酒杯隨意碰。
潘玉堂見之心不在焉,可能還是在想義蕪渠的事情。
他便開口道:“徐大人不要多想,好不容易來趟,還是要好好享受?!?
潘玉堂拍了拍手。
在正中的舞姬立即停下都纏繞了過來。
她們在過來時,已將肩頭薄紗褪去。
徐方年已是五旬有二,宦官生涯早已讓其對此道相對淡漠,可還是起了興致。
既來之,則安之。
他并未拒絕。
潘玉堂心里有數(shù)。
他直接起身,除了這些舞姬和徐方年,其余人都走出房間……
徐方年暫時忘記自己是州主官,已沉迷于溫柔鄉(xiāng)中無法自拔,自然也淡忘了義蕪渠之事。
管他洪水滔天,先享受了再說……
“這就是義蕪渠嗎?”
五天后,關(guān)寧來到了目的地。
這項工程是漕運署探測提交,是他親自批準的,自然是清二楚。
去南蠻時,他還順路來過次,知曉位置在哪。
他可以確定沒有來錯。
在他面前是塊石碑,上面寫著義蕪渠三個字。
按照原有規(guī)劃,這條河渠途經(jīng)兩地四縣,將原有天然河道擴寬,再開挖兩條支流,澆灌兩岸土地。
考慮到擴寬后影響通行,還規(guī)劃了座石橋。
關(guān)寧對整個工程內(nèi)容清二楚。
可現(xiàn)在看實際與規(guī)劃大相庭徑。
河道沒有半分擴寬的跡象,還是原來河溝的樣子,水流稀稀拉拉,里面淤泥嚴重,沒有辦法整治過的跡象。
義蕪渠是在原有自然河道開挖修整,相比較而,難度不大,就是比較長。
途經(jīng)了四縣之地。
“往下走?!?
關(guān)寧面色冷峻。
“陛下,用不用通知地方官府?”
成敬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知道陛下動怒了。
任誰看到這種情況也難以不生氣,這已經(jīng)不是欺騙了,而是連糊弄都的糊弄。
“暫時不用。”
關(guān)寧沒有乘坐車駕,而是順著河道往下走。
后面倒是能夠看到修整的痕跡,但也是敷衍了事。
這本是條天然河道,主要是規(guī)模和淤泥限制了水流。
只要在其基礎(chǔ)上重新修整,大有可為……
關(guān)寧越走神情也越發(fā)冷峻。
真的是難以入眼。
這距離他的要求相差甚遠,完全是敷衍了事。
這樣的河道有什么用?
別說通行了,就是行個小船都不可能。
當時朝廷可是撥付了近三百萬兩,錢都花到了哪里?
關(guān)寧很慶幸他心血來潮過來看了。
否則還不知被蒙騙到何時?
再往下走,便見得有幾個老漢在河邊推著小車行走。
關(guān)寧上前詢問。
“老大爺,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