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本就是一直心疼著大姑娘,跟一直為姬家考慮,永遠(yuǎn)將姬家人放在心上的大姑娘相比,那個(gè)荏苒姑娘除了嘴巴甜一些又還有什么本事。
越想越是憤然,許嬤嬤干脆壓低聲音道,“大姑娘無需慌張,進(jìn)宮那日老奴便是跟老夫人說大姑娘戴著這朱釵進(jìn)宮了,實(shí)則大姑娘戴還是沒戴老夫人也見不到?!?
姬梓昭一愣,“真的可以嗎?”
許嬤嬤笑著道,“這有什么不可以的,大姑娘放心,此事老奴定守口如瓶?!?
姬梓昭聽著這話雖是松了口氣,可是一想到虧欠了自己的祖母,平白浪費(fèi)了祖母的心意便是仍舊難掩自責(zé)之色。
許嬤嬤真的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大姑娘如此懂事孝順,老夫人怎么就是偏偏眼睛里面都是荏苒姑娘呢?
想著還要跟老夫人去回話,許嬤嬤又是安慰了姬梓昭幾句便是匆匆出了門。
姬梓昭眼中的傷懷和感動漸漸消去,掏出一袋碎銀子道,“水靈,去送送許嬤嬤?!?
水靈一聽就是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忙接過銀子追了出去。
許嬤嬤是真的沒想要收大姑娘銀子的,可是水靈那小嘴一直不停地念叨著許嬤嬤的好,更是說今日要是沒有許嬤嬤還不知自家的小姐要自責(zé)內(nèi)疚到何時(shí),把許嬤嬤給哄得眉開眼笑的,到底是將銀子揣進(jìn)了懷里。
一直都是出了昭院,許嬤嬤還念叨著大姑娘的好呢。
瞧瞧大姑娘的做派,又哪里是那個(gè)荏苒姑娘比得了的。
水靈折身回到了屋子里,見大姑娘仍舊擺弄著那碎成幾段的朱釵,只是此刻大姑娘的眼睛里卻早已是一片沁心的冷意。
姬梓昭將手中的朱釵交給了水靈,“去將這朱釵修好,親自拿著這朱釵去花街那邊走走?!?
花街,那可是皇城著名的煙花巷柳之地。
水靈眨了眨眼睛,“聽聞那個(gè)地方一直不消停,小姐就不怕奴婢弄丟了?”
姬梓昭挑起唇角,眼中卻沒有半點(diǎn)笑意,“那邊的姑娘多數(shù)都是不容易的,怕是有人窮極一生也是買不到如此好的東西,若是剛好給她們撿去了倒也算是做善事了?!?
水靈已經(jīng)是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不再多話的接過了盒子。
姬梓昭心里明白,老夫人能夠?qū)⒅饕獯虻阶约旱纳砩?,很明顯是那邊催促的緊了。
這些年,老夫人偷偷接濟(jì)那邊,甚至是對那邊的疼愛早就是超過了姬家的子女,姬梓昭是知道的,但是那個(gè)時(shí)候祖父和父親還是都在的,家里的事情她不想過問更懶得過問。
只要祖母不將這份安寧打破,她便就會繼續(x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若是那邊不安分非要擠入姬家的話,那就別怪她不講情面。
沒有人可以傷害她的娘親。
誰也不行!
門口傳來響動,是荷嬤嬤打簾進(jìn)了門。
姬梓昭壓下心里的涼意,輕聲叮囑,“稍晚些的時(shí)候,隨意找個(gè)理由把永梅從柴房放出來吧。”
皇太后出喪,五皇子必定要有所行動,難為五皇子一直在永梅的身上費(fèi)心了,說到底是夫妻一場,姬梓昭自是要為五皇子雪中送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