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昭的每一步,都為后續(xù)算計好了的。
從讓皇上派人接應,再到準備藥箱,養(yǎng)精蓄銳……
但她唯獨就沒有留給自己喘息的時間。
難道她就不是個人嗎?!
“現(xiàn)在就咱們兩個,你也沒必要強撐著什么,想哭就哭出來,大不了我陪著你一起哭……”鐘芯宜死死摟著懷里的姬梓昭,恨不得將自己身體里的溫暖都傳遞到她的身上去。
溫暖的懷抱有一瞬間讓姬梓昭有些失神,不過很快她便是笑了,“我都是還沒哭呢,你怎么就先哭了?”
鐘芯宜愣了愣,隨即沒控制住地哭嚎了起來,“我,我這不是太投入了么……”
姬梓昭無奈拍著鐘芯宜的肩膀,她的好意她心領了,但現(xiàn)在的她真的沒有空悲傷,或者說她背負著一切,從來都不準許她停下腳步喘息,所以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早已習慣了忽略掉所謂的悲傷。
“你定親了?”姬梓昭看著鐘芯宜手腕上綁著的同心結輕聲詢問著,她記得,在禹臨只有即將大婚的女子,才會提前被母親戴上這樣的手鏈,以求嫁人之后的婚姻美滿。
鐘芯宜,“……”
現(xiàn)在是說這事兒的時候嗎?
鐘芯宜淚眼模糊地看著姬梓昭,“姑母派人來傳話,說是七皇子的婚事已經(jīng)定下,便沒有必要再繼續(xù)拖著我當幌子了?!?
姬梓昭詢問著,“哪家的公子?”
“潯陽張家的三少爺?!辩娦疽宋宋亲拥馈?
潯陽并不在皇城之中,而是距離皇上比較近的一座城池,其中的大部分百姓都是以打鐵為生,姬梓昭倒是聽聞那個張家,以前父親還在的時候,曾經(jīng)提起過潯陽張家門下招攬了不少的打鐵人,更是還跟朝廷有過交易,當時軍中大部分的兵器都是出自張家供應的。
雖然姬梓昭并不認識張家的三少爺,不過想著張家的根基,還是笑著道,“能跟朝廷做買賣的人,名聲都應該是頂好的,雖說只是個商戶,但張家起碼也算得上是大家大業(yè),起碼能夠保你今后衣食無憂,確實是個不錯的親事?!?
想來這應該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吧,收養(yǎng)兩個皇子本就是萬眾矚目的事情,七皇子還要往頂上攀登,若鐘家這個時候再是尋一個官僚之家,只怕是太過顯眼了,將鐘芯宜下嫁去商戶之門,反倒是兩全其美。
“張家的三公子我兒時的時候就見過一次,為人比較內(nèi)斂,不喜語,后來說親那日我跟著祖母又見了他一回,沒想到他跟小時候一樣,還是蔫巴巴的,不過祖母說了,跟著這樣的人才不會吃苦。”鐘芯宜也不太懂長輩們的想法,不過她倒是覺得那張家的三公子有些無趣。
姬梓昭是真的無奈了。
老實的男人才更本分啊,這點道理都是不懂,不愧是養(yǎng)在深府里的大小姐。
只是這樣的話她不想跟鐘芯宜說,既然心性單純,倒不如就一直保持這樣,反正有皇后娘娘和忠勇侯府當靠山,想那張家也是不敢欺負了鐘芯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