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顧煙羅便腳底觸地。
她站穩(wěn)后,落在蕭九宴腰間的手卻并未收回。
蕭九宴輕咳兩聲,黑著臉道,“松開。”
顧煙羅不松,雙眸微抬,委屈看他,“阿晏哥哥,你原諒我了嗎?”
蕭九宴避開視線,并未回應(yīng)她。
“顧煙羅,你可知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是在做什么?又是抱又是……”
那個親字,蕭九宴沒法說出口。
顧煙羅是小傻子,不諳世事,他不能也這般沒規(guī)矩,他們既有了肌膚之親,他便要為她的以后籌謀。
蕭九宴心中想著,臉色依舊是沉冷的。
“我小時候惹阿娘生氣,哄她的時候親一下臉就好了,這不對嗎?”顧煙羅眨眨眼,一雙澄澈無辜的眸中滿是茫然。
蕭九宴覺得無法再與她多說,他的耳邊嗡嗡直響。
“但你不能親本宮!”他咬牙,唇線繃的筆直,儼然一副怒意橫生的模樣。
顧煙羅:“……”
那方才害羞到原地消失的是誰?
蕭九宴怎么還表里不一?。?
她小心松開蕭九宴的腰,往后退了兩步,小聲嘟囔,“那以后不碰阿晏哥哥了……”
顧煙羅揪著手指,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剛走兩步,蕭九宴捏住她的后衣領(lǐng),往后拽了拽,“本宮也不是這個意思。”
他眉心緊皺,眼底染著躁意。
躊躇許久,終究是從唇間擠出一句,“本宮的意思是,你不可這樣對別的男子!明白了嗎?”
顧煙羅愁云慘淡的小臉,聽到這話,頓時燦若春花般。
她眸子彎彎,“阿羅知道啦!”
看她答應(yīng),蕭九宴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回去。
……
跟蕭九宴分開,再回到歇息的隔間時,明月和舟舟還在睡。
她佯裝無事發(fā)生,躺在隔間里。
等下了學(xué),元氏接她回府。
顧煙羅這才喊醒明月和舟舟,一起回將軍府。
馬車剛到將軍府門前,就看到前面一抹倩麗的身影剛要踏入府內(nèi)。
她看到元氏,目光微頓,這才回眸,走到元氏身前,“箐箐見過夫人。”
許箐箐。
常年圍繞在顧如月身邊的小姐妹之一。
許父在朝中官職不高,在朝堂上,仰仗著顧家過活,因此,許箐箐也常年跟在顧如月的身后,為她做牛做馬。
她來找顧如月,估摸著明日,去國子監(jiān)的日子,就要不安穩(wěn)了。
顧煙羅了然地收回目光,并未理會許箐箐。
許箐箐去找顧如月。
元氏帶著顧煙羅回清寒院。
顧如月給孫千瑤下毒的事,被顧南山給瞞了下來,外人只當(dāng)顧如月和孫千瑤是產(chǎn)生了些小矛盾,無關(guān)緊要。
顯然是為了顧如月的名聲。
紅燭聽說此事后,氣不過,便當(dāng)著元氏和顧煙羅的面罵,“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外室女,真不知道她給將軍灌了什么迷魂藥,要這般護著她!還有那老太太,大小姐這個嫡孫女?dāng)[在這里不關(guān)心,一心撲在那顧如月的身上!”
顧老夫人對顧如月所有的寵愛,都基于她是顧家的血脈。
其次,才是顧如月能給顧家?guī)淼哪樏婧蜆s譽。
若顧如月不是顧家的血脈呢?
顧煙羅往嘴里塞了一個蜜餞,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她疑惑問元氏,“娘親,阿月的娘是誰呀?”
元氏微愣,關(guān)于顧如月的娘,她知道的也不多,當(dāng)年顧南山把顧如月帶回來時,說她娘是他養(yǎng)在外頭的外室,已經(jīng)死了,而顧如月是顧家的血脈,便養(yǎng)在她的身邊,讓她這個主母照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