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鐸那雙壓抑隱忍的眸中,滿是陰鷙。
顧煙羅隱隱察覺出危險,她遞給明月一個眼神,知秋去安排那個男子的事,暫時不在身邊,如今不能硬碰硬。
“七皇子究竟想做什么?本宮如今是太子的正妻,七皇子這樣,怕是不妥?!?
“你想要的就是太子妃的位置?你想成為皇后是嗎?如果你想的話,我也可以給你!為什么偏要是蕭九宴!為什么!”
顧煙羅掙扎兩下被蕭鐸攥緊的手腕,她目光滿是茫然和不解,“我不懂?!?
她眸光泛冷,“我與七皇子沒有任何牽扯,甚至不曾相識,我實在不懂七皇子究竟為何執(zhí)念如此深重!”
“你說忘了便將一切都忘了,阿羅!你曾經(jīng)對我那么好,你答應(yīng)過我,長大后要嫁給我,你答應(yīng)過我的!你為何要反悔?”蕭鐸失控地低吼。
明月緊張地站在宮道前守著,生怕來人看到這一幕,有損太子妃名譽。
顧煙羅忍無可忍,她攥緊了手指,微微用力甩開蕭鐸的手,“不可理喻!我從來沒有答應(yīng)過要嫁給你!我如今是太子妃,我所愛之人是當(dāng)今太子,是阿晏!”
蕭鐸被甩開的那一剎那,他的心似乎被人狠狠一刺,疼的他幾乎要崩潰。
“你怎么會不記得?你怎能不記得!當(dāng)初我被宮中的下人欺負(fù),我被蕭青黛折磨,是你出現(xiàn),你說你會保護(hù)我,你答應(yīng)我要保護(hù)我一輩子,長大后還要嫁給我,要做我的夫人,這樣就沒人可以欺負(fù)我,你答應(yīng)過我的!”
蕭鐸雙眸漸漸猩紅,他不能接受顧煙羅將一切都忘記了。
如今他要被逼著去迎娶自己不愛的女子,他不想,也不愿!
就在方才的那一瞬,他生了奪妻的念頭。
就算她已經(jīng)嫁給蕭九宴又如何?
他能接受,只要她愿意留在自己的身邊……
“瘋子!”顧煙羅只覺得不可理喻。
她是癡傻過,但她兩世的記憶,都沒有過蕭鐸口中這段,所謂的保護(hù)他,答應(yīng)嫁給他,她從來不記得發(fā)生過這樣的事。
“七皇子自重!”顧煙羅幾乎是警告地說,“若七皇子要拆散我與阿晏,我不會手下留情!”
顧煙羅說完這句,她忍著怒意轉(zhuǎn)身,卻在即將離開狹窄宮道時,聽到耳后傳來那聲,“你當(dāng)真要眼睜睜看著我迎娶別的女人?”
顧煙羅:莫名其妙!
她甚至連腳步都沒停,迫不及待離開。
卻在拐角處,看到那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
蕭九宴一襲墨綠色長衫,他站在拐角處,眸光微怔,看到顧煙羅的那一刻,他漆黑的眸子閃爍幾分。
顧煙羅無奈:這誤會大了。
眼下家宴的賓客已散,長長的宮道上一片寂靜。
蕭九宴形單影只站在那里,瞧著有幾分孤寂。
顧煙羅連忙上前,她牽住蕭九宴的手腕,準(zhǔn)備帶人回東宮解釋。
卻在拉著人往前走的那一刻,手腕被人拽緊,下一瞬,她被蕭九宴抵在宮墻上。
寬大的手掌,落在她后背與冰冷墻面之間,阻擋宮墻襲來的冷意。
急切又洶涌的吻落下,顧煙羅嗚咽兩聲,便徹底淪陷。
蕭鐸從宮道內(nèi)出來時,瞧見的便是這一幕。
蕭九宴抵著顧煙羅的唇吻著。
他聽到腳步聲,側(cè)眸看向蕭鐸,眼底的挑釁和濃郁的占有欲幾乎要爆發(fā)般。
蕭鐸眼底似乎海浪翻涌,他攥緊的手指,指尖發(fā)白,盯著眼前那一幕,下頜繃緊。
“七弟覬覦皇嫂,若父皇知曉,你覺得父皇會如何處置你?”蕭九宴離開顧煙羅的唇,大掌扣住她的后腦勺,將人摁在懷中。
顧煙羅的臉頰緊緊貼著蕭九宴的胸膛,她能聽到蕭九宴的話,也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蕭鐸只繃緊唇。
蕭九宴甚至沒等他的回復(fù),便將顧煙羅攔腰抱起,“阿羅是本宮的太子妃,若再有下次,本宮會親自送你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