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公斷的車才走沒一會兒,宇文無極和楊瓊枝,齊齊出現(xiàn)在內(nèi)閣的門外。
宇文無極昂著頭瞇著眼,目送著鄭公斷的車消失在視野里。
楊瓊枝的目光一直鎖定鄭公斷的車尾,直到再也看不見,才轉(zhuǎn)過臉,用征詢的目光看向宇文無極。
“老閣主,他會不會……”楊瓊枝小聲道。
宇文無極的目光里泛著冷光,道:“如果他腦子正常,就不會想著報復(fù)。鄭公斷是個拎的清的人,這才是選擇他當(dāng)犧牲品的原因。像史懷仁那樣的莽夫,難保不會鬧了點亂子。”
有理智的人才會思前想后,不會頭腦發(fā)熱。
楊瓊枝想了想,覺得宇文無極說的在理,放了心。
鄭公斷這樣的人,是最好的背鍋俠!
“回去吧,其他五部諸公還是需要施點手段,安撫安撫?!庇钗臒o極道:“鄭公斷那邊,我們等消息就行?!?
“是,老閣主?!睏瞽傊ξ⑽⒐響?yīng)道。
兩人一起重新進(jìn)了內(nèi)閣,安撫其他五部去了。
刑部離內(nèi)閣的距離不遠(yuǎn),在鄭公斷不斷的催促中,原本二十分鐘的車程,只用了十三分鐘。
車停穩(wěn)后,鄭公斷沒有立即下來,他安靜的坐在后排,對著車?yán)锏暮笠曠R很仔細(xì)的整理起了衣冠。
他的動作做的很標(biāo)準(zhǔn),也很細(xì)致。
前面駕車的屬下,偷眼看著鄭公斷的一舉一動,眼中突然熱淚滾滾。
“哭什么?人終有一死,我只是先走一步罷了?!编嵐珨嗤?yán)的輕喝道。
“鄭公,為什么是您?”
鄭公斷撫了撫衣領(lǐng),道:“不管是誰,都沒所謂了。如果我不在了,要守好刑部。不管怎么樣,刑部是龍域的重器,不能落到別人的手里?!?
“是!鄭公!”屬下哽咽道。
鄭公斷滿臉嚴(yán)肅的再次從車內(nèi)的后視鏡里,看了看自己的裝容后,這才有模有樣的推門下車。
他站在車前,看到刑部門口站著一個人。
一個戴著嵌有“君”字面具的人。
除了一幅面具比較有特點,修羅殿閻君站在那兒,平凡的就像一個路人甲。
鄭公斷很有節(jié)奏感的邁步走到了閻君的面前,沉默的看著閻君。
閻君的目光不在鄭公斷的身上,而在刑部門口高懸牌匾上的“刑部”二字上。
“如果兵部是攻敵的長刀,刑部就是內(nèi)治的手術(shù)刀??上?,現(xiàn)在的龍域,不管什么刀,刀口都是鈍的?!遍惥谅暤?。
鄭公斷無以對。
因為閻君說的完全正確。
“離十二點還有一個小時,你還有一個小時的準(zhǔn)備時間?!遍惥抗馐冀K留在牌匾上,沒看鄭公斷。
鄭公斷突然一揖到地。
閻君略微有些詫異的側(cè)過臉,面具后面的眼睛瞇了起來。
“閻君!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閻君成全?!编嵐珨嗟?。
“本君為什么要成全你?”
“敢問閻君與香土園雙圣堂的易鳴關(guān)系如何?”
閻君不答,但明顯這是在等鄭公斷開條件。
“如果閻君能成全我的心愿,我這兒有一個易鳴父母為什么遇害的隱秘做為交換!”鄭公斷再施一禮道。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