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跟朕這么說話?”
大寶太監(jiān)卻直起腰來,看著楊武:“陛下,你不要誤會了,老奴是崔皇后的老奴,而不是陛下的,老奴也是崔家的人,代表的是崔家!”
“那你想要什么交代?”
“方才,家主已經(jīng)抓住了神宗七長老,但是神宗七長老并不承認殺害了崔皇后,而陛下之鑿鑿說是他們殺的?!?
“神宗的人如果承認了,那必然死路一條,他們會承認?”
大寶搖頭:“陛下,關鍵是,崔皇后的死狀,和黃廟村的村民死的不一樣?!?
“那又如何?”
“還請陛下說清楚,老奴是代表家主來的?!?
楊武忽然笑了:“這找到殺害朕皇后的仇人了,朕的國丈了卻了心事,然后又提起另外一件心事了?”
大寶沒有回答。
楊武看了大寶一眼:“直說來意,朕懶得猜。”
大寶神色肅穆道:“聽聞方才陛下重登皇位,新皇又成了太子?”
楊武眼神幽幽:“果然啊,仇人找到了,崔家也開始覬覦皇位了?”
“陛下誤會了,楊興畢竟是陛下的兒子,只是有些我們崔家的血脈而已,我崔家頂多也就是外戚。”
楊武走上前來,淡然道:“崔大寶,朕是皇帝,想讓誰繼位就誰繼位,想讓他什么時候繼位,就什么時候繼位,皇位遲早是太子的,你們著什么急?”
“陛下有了寄生之法,怕是太子永遠都是太子了?!?
楊武淡淡的看著崔大寶:“那你們崔家是什么意思?”
“家主的意思是,新皇還是新皇,太上皇還是太上皇,這樣家主才能說動崔家,全力協(xié)助楊家執(zhí)掌天下!”
“那朕要是不同意呢?”
馮大寶淡然道:“陛下,皇權固然好,但是也該放下了,要不是老奴,方才楊興已經(jīng)自盡了,這是我們崔家的人,都不愿意看見的?!?
“所以這時候,就跟朕討價還價,甚至坐地起價?”
“沒有我崔家,陛下這次,怕是也難以鎮(zhèn)壓群雄,無論楊戰(zhàn),鄭刀,幽冥鬼府,鳳神教,都足以讓天都城大亂,尤其是楊戰(zhàn)已經(jīng)秘密調(diào)來了三萬騎兵,這是何等力量?”
楊武看著崔大寶:“大寶,你和影子跟朕也十來年了,朕要做什么,你們不清楚?你們想功虧一簣?”
崔大寶搖頭道:“你以為家主在乎的真是崔皇后嗎,家主在乎的是,崔家的利益!”
“朕都答應河東那邊收回之后,讓崔家自治,這還不夠?”
崔大寶嚴肅道:“我們崔家希望,有崔家血脈的人,早日接掌大夏!”
“沒商量的余地了?”
“沒有了!”
楊武看著崔大寶:“那你們崔家認為,朕最在乎的是什么?”
“當然是你的皇權在握!”
“錯了,朕雖然愛江山,但是朕也愛他們,只是他們都太差勁了,如何能在這亂流中守好大夏?朕這一把年紀了,還要為他們掃平道路,你們以為朕容易嗎?”
說著,楊武老眼露出凌厲的光芒:“比如,你們崔家這外戚,也想竊取大夏皇權,朕如何能放心將天下交在楊興手上?”
說說,楊武上前一步。
僅僅是一步,崔大寶面色大變:“陛下不要自誤!”
楊武忽然手中閃過一縷光,瞬間從崔大寶脖子上劃過!
一聲噗嗤,人頭滾落。
鮮血噴涌而出,灑在了大殿上,也沾染在了棺槨上。
楊武走到了棺槨前,用手觸摸著棺槨,宛如這不是棺槨,而是一個傾世美人,他是那樣的小心翼翼,生怕摸疼了。
楊武轉(zhuǎn)過身,靠在了棺槨上。
楊武露出了笑容,但是眼中竟然流下了渾濁的眼淚。
看到這一幕,楊戰(zhàn)也為之震撼。
原來,這心狠手辣的老家伙,也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
而那棺槨里面的人……崔皇后?
棺槨卻是和陣法相連,一頭崔皇后,一頭碧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