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秋不是也愛慕杭清嗎?
她們雖不是情敵關(guān)系,但也不該是這般的。
這一點(diǎn),慕晚吟可能比拂冬更了解,她告訴宋雅筠,“斂秋經(jīng)歷得多,心志也更為堅(jiān)韌,她自小也是讀書長大的,更明理;這世道女子生存本就不易,若同為女子,還要因嫉妒而互相為難,那誰能好過得了呢?”
斂秋之前,也跟她這般聊過。
她曾問斂秋,可嫉妒雅筠,被杭清放在心上。
斂秋說,羨慕,卻無法嫉妒,因?yàn)樗篮记鍙膩砭蜎]有對她表達(dá)過情意,而她不能因?yàn)橐粠樵付箲弧?
女人的面容原本都是美麗清雅的,怨懟一生,就丑陋了。
她大概也是為了杭清著想,希望他與雅筠,都能過的舒心些。
宋雅筠心境開闊了不少,心中更有些敬佩斂秋的,除去主仆的身份之差,同為女子,她值得人敬佩。
拂冬不懂宋雅筠與斂秋姐姐還有杭清之間的情感糾葛,她只是單純的想著,“宋小姐,杭護(hù)衛(wèi)真的是個(gè)不錯(cuò)的男人呢,他長得俊朗武功又好,潔身自好,還對你格外上心,也就是在王爺身上,我看到過同樣的心意和行為了?!?
從前她隨小姐去過的后宅內(nèi)院,真的沒有幾個(gè)男人,將他們的夫人,和心愛的女子,這般放在心上的。
只想給她自己所有,最好的。
他們都高高在上,認(rèn)為娶妻不過是來伺候自己的。
似王爺和杭護(hù)衛(wèi)這般,將心愛的女子視若珍寶,愿為她們細(xì)致著想的男人,真的很少。
但……也有可能是她見過的男人少。
不過宋雅筠和慕晚吟也不會怪她多話,慕晚吟捏了捏她的鼻尖,讓她先下去了。
飄雪也跟拂冬一起出去了。
四下無人,飛鳳閣內(nèi),粉色紗簾飄浮,宋雅筠的眼尾染了紅,再抬眸,已是一雙淚眼。
慕晚吟坐在她身邊,摟住她的肩膀,輕聲嘆道,“想哭就哭一會兒吧?!?
宋雅筠靠在她懷中,痛哭出來,她說,“祖父為我物色了婚事,是嶺南淮安王世子,年后那人便要來長安見我,兩家相會之后,便可定下了?!?
“嶺南?離長安足有千里之遙,他們怎么舍得將你嫁到這么遠(yuǎn)的地方去?!蹦酵硪鞅е窝朋?,無端覺得心慌。
在這樣的時(shí)代,一嫁千里,便再難相見了。
她雖身份高貴,可到底在千里之外,便是出了任何事,家人遠(yuǎn)在長安,也無法立刻趕到她身邊,為她撐腰。
宋雅筠哭的嘶啞,“祖父說淮安王家教極好,世子也是出類拔萃的人,還與宸王一同出征過,身份與我十分相配,嫁出長安,也可免些紛擾,可是吟兒……我放不下他?!?
她通紅的眼底,是一片破碎,看的慕晚吟心臟都蜷了起來,“那你可敢……與宋老國公提一提此事?”
“不是我不提,是他不愿?!?
宋雅筠鼻尖微紅,將上次與杭清談過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她,慕晚吟聽完,也只能嘆息,“身份之差,便是鴻溝天塹,何以彌補(b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