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白露去看韓遷老爺子,他傷勢很重,卻吊著一條命,氣息平穩(wěn)。
“我把你當(dāng)初給我的丹藥喂他吃了一顆?!泵缱影翰豢蘖耍λ频臏愡^來,“那可是最后一枚,我都沒舍得吃……”
這話說的巧妙,斐白露瞥了他一眼,看穿了他的意思,嗤了一聲,“好了,等出去再重新給你一顆?!?
“我就知道大佬出手最大方了。”苗子昂臉色重新容光煥發(fā)起來,活像吃了大補丸。
當(dāng)初斐白露一共給他三枚丹藥,他吃了一枚,賣給大人物一枚。
剩下這一枚,要不是知道韓遷是斐白露的二爺爺,他才不舍給出去。
“走!”斐白露把屋內(nèi)用來禁錮人的符陣斬斷,苗子昂背著韓遷,兩人打算離開此地。
就在他們踏出小院的瞬間,背后傳來猛烈的破風(fēng)聲。
苗子昂一轉(zhuǎn)頭,就看到兩條帶著煞氣的漆黑鎖鏈如同狂舞的蛇,交織著向他們撲來。
死亡的不祥征兆懸上心頭。
斐白露眼睛一瞇,抬手射出兩道黃符,擋住鎖鏈的兇猛攻勢。
然而從土里又冒出兩條鎖鏈,一左一右纏上斐白露的腰,把她死死禁錮在原地。
小院內(nèi),一個身披黑袍的身影慢慢走出來。
“又見面了?!笨吹届嘲茁稈暝鷧s無濟于事的模樣,齊泓勾了勾唇,帶著得逞后的得意,“我知道你狡詐多疑,特意放了兩個誘餌在這里,讓你來救人。還等你準(zhǔn)備離開了,才動手,就是想看你中計的模樣?!?
斐白露停下掙扎,面無表情看著他。
“你為什么不生氣?你應(yīng)該生氣、狂怒才對,這樣這雙眼睛才會更好看。”齊泓從黑袍中伸出手,想去撫摸斐白露的眼睛。
那雙白皙修長的手,漂亮得近乎完美,卻帶著十足的煞氣,堪比鋒銳的刀。
斐白露偏了頭躲了過去。
齊泓的手僵在了半空。
“你小子想干什么?”落在苗子昂眼中,齊泓這是在羞辱斐白露,他頓時怒不可遏,放下韓遷,沖過去想打人。
看斐白露一臉嫌惡的表情,齊泓眼神多了幾絲陰翳,他收回手,像釘釘子一樣鎖鏈貫穿苗子昂的手臂,把苗子昂定在墻壁上。
“啊——”苗子昂疼得臉色煞白。
逞英雄的事不適合他,苗子昂悔得腸子都青了,眼淚唰地流下,“大佬,救我!”
斐白露一噎:“……”
她看向齊泓,無奈道:“放過他,我任你處置?!?
“呵?!毕氲缴匣卦谌剑约罕混嘲茁兑蝗艘粚櫵5脠F團轉(zhuǎn),齊泓冷笑,“你又在和這人演戲騙我是吧?你以為我還會上當(dāng)?”
斐白露語氣真誠,“這回兒不是演戲?!?
齊泓不信,道:“沒演戲,怎么會有這么沒骨氣的玄師?”
那直呼大佬救命的場面,看得他都無語。
苗子昂胸口插了一把無形的劍:“嚶?!?
沒骨氣怎么了?抱大腿怎么了?
你沒大腿抱,還不允許我抱嗎?
“好吧,我承認(rèn)演戲了?!膘嘲茁洞浇且粡潱磁伤烙趶U話多是有道理的,怎么對待敵人也能放松警惕呢?“而你又上場了?!?
說完,她拉高音量,大呵一聲,“陰章,去!”
齊泓眼神警惕,后退一步。
僅這一個破綻,背部撞上一個硬物,被打上了陰章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