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這種情緒,韓曉曉試探性地開口,“也不知道你師父他老人家的名諱?華國玄師圈子不大,說不定我爺爺和父親認識……”
老人家本人·斐白露微微一笑,“抱歉,師父不讓我用他的名號來行走江湖?!?
韓曉曉只當(dāng)她不愿意告訴,心中澀然。
甘望卻看著斐白露,眼神充滿欣賞。
他多次遇到的那位老前輩,大概率就是斐白露的師父了。果然氣度都是一脈相承的,斐白露有那位老前輩的風(fēng)范!
對上眾人的視線,斐白露不愿多說,怕心梗,“累了,大家早些休息吧?!?
除掉僵尸,危機解除,每個人心思各異回到房間。
早早喊累想要休息的斐白露,回到房間后,身上的懶散困倦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凝。
她的面前擺放著一個東西,那是斐清若擅自偷拿的僵尸心臟。
斐白露引了一把火把它燒個干凈,在腥臭的灰燼中露出一個黑黢黢的卵狀物。
拇指大小,外面包裹著一層黑泥,煞氣十足。
斐清若真正想要拿走的東西是這個東西?
斐白露口念咒語,白玉無瑕的手覆上了一層靈氣凝成的薄膜,她這才敢動手把那層黑泥撥下來。
隨著黑泥一點點祛除,露出純凈的白肉,表面光滑細膩,里面似乎蘊藏著一股奇異生機,蠢蠢欲動,即將準備破殼。
斐白露駭然,“蓮籽……”
為什么那家祖奶奶的心臟里會種有蓮籽?難道那家祖奶奶也是蓮花女?
而斐清若又在那個組織中扮演什么角色?
一個問題又一個問題接踵而至,讓斐白露陷入深思。
與此同時,甘望敲響了江清的門,準備徹夜給他上一課。
江清被訓(xùn)得霜打茄子似的,心中叫苦。
他真沒有不尊重斐白露的意思,只是斐白露身上那股氣質(zhì)太過包容,常常讓他覺得有師父的影子,語間就沒有了對待陌生人的分寸。
甘望嘆氣,“那我問你,為何從第一次見面起,你對白露的態(tài)度那般惡劣?這不是一句失了分寸能解釋的?!?
江清清秀稚氣的臉龐微垂,半張臉隱秘在昏暗里,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唇瓣抿得緊緊。
甘望以為得不到他的回答,起身離開,卻意外聽到少年沙啞低沉的聲音。
“因為我看到,斐白露會殺了我?!?
“我會死在她手里?!?
江清通靈體質(zhì),除了御使動物生靈,還可以預(yù)示。和斐白露第一次接觸后,他回到九天門做了整夜噩夢。
夢中只有一個畫面。
大雨傾盆,周圍全是遮天蔽日的陰煞之氣,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
向來猶如皎皎明月的斐白露,此時通身通身殺戮氣息,毫不留情把劍插入他的心臟,結(jié)束他的生命。
劇痛瞬間傳遍四肢百骸,他在噩夢中驚醒。
江清知道那不是夢,那是他的未來。
因此他抗拒身邊的人和斐白露接觸,卻又不得不承認斐白露魅力不差,甚至他都忍不住注意她。
別扭著別扭著,江清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他最后會死斐白露手里,還不允許他對她態(tài)度惡劣點嗎?
“她不是濫殺無辜的人。我也不會讓你死?!备释麤]有回頭,他脊背始終挺得筆直,猶如一柄出鞘的劍。
“她不是濫殺無辜的人,難道我是?”江清嘀咕,“所以她才會一劍殺了我?這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