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前和兩人按著小傻子阿貢的手,不讓他亂打人,抽出心神問:“這是什么藥?”
斐白露的聲音輕飄,“墮胎藥。”
許建前吃驚地看向鄭嬸,“你不是寡婦嗎?買墮胎藥做什么?”
這下,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落到鄭嬸身上。
村里的漢子驚疑不定。
鄭嬸守了二十多年的活寡,一個人把阿貢拉扯大,日子過得比一般人艱難,他們都知道,但也沒有人攔著不讓她嫁人啊。
現(xiàn)在還頂著阿貢爸妻子的身份,要是大了肚子像什么樣子?
鄭嬸陰沉沉剜著許建前,緊咬牙齒,連嘴唇咬出血來都沒有察覺。
看起來恨死了許建前一行人。
阿貢雖然傻,但也知道現(xiàn)在形式對鄭嬸不利,瘋了似的想掙脫控制,手臂上勒出一圈圈紅痕,嘴上啊啊叫喊,“媽——”
斐白露示意讓人松開阿貢,聲音不大不小,卻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楚,“不用看了,她沒懷孕?!?
周圍人一愣。
鄭嬸把帶著鐵銹味的唾沫咽下肚子,艱難開口道:“藥是我買的,當然是用在我身上!”
嗡!
現(xiàn)場的人炸開了。
這是承認自己偷人了?!
“事到如今,就算你想瞞也瞞不住的,何必白白搭上自己的名聲?”斐白露眼神透露出無奈,她輕易挪開大水缸,然后掀開地窖的蓋子。
哪怕地下一片漆黑,于她而也是視線無礙。
“讓人上來吧,下面怪憋悶的。”
地窖藏了人!是金花和蕭亭安兩人嗎?許建前眼里充斥著希冀,“快、快!趕緊把人拉上來?!?
待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長相,許建前有些失望。
不是金花。
那是一個陌生女人。
她身材高挑,瘦得厲害,身上沒什么肉,但頭發(fā)整潔,身上穿的衣服布料陳舊,不過還算干凈。
女人始終低著頭,畏畏縮縮,躲在鄭嬸身后,很怕見到生人。
動作間,突起的肚子讓人注目。
一切都明晰起來了。
鄭嬸家確實藏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鄭嬸買的墮胎藥,也是給這個女人吃的。
“這到底怎么回事啊?這女人不會是被拐來的吧?”攝像師頭皮發(fā)麻。
這個可能性非常大,因為阿貢是智障兒,想給他找個正常媳婦很艱難,所以鄭嬸鋌而走險拐來一個。
而浮南村的人包庇鄭嬸一家,阻攔著他們找人……
如果涉及到拐賣婦女,這事就必須叫警察了。
許建前感覺自己腦袋疼。
浮南村的人反應卻有些古怪。
“她竟然懷孕了?”
“誰的啊?不會是阿貢的吧?”
“你們看這肚子,得有三個月大吧,可鄭嬸把她接過來才一兩個月,不太可能是阿貢的……”
“不是阿貢的,那是誰的?三個月前的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