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聊幾句，保姆就從廚房出來，催小女孩趕緊走。
小女孩很聽話的站起來就要走出去。
“等一下?！?
孟一鳴去翻了一件他姐姐的舊衣服，“給你了。”可惜家里沒有合適的鞋子。
這么冷的天，這么短的衣服，小臂小腿都露著大半。
孟一鳴似乎還看見她露出的地方有傷痕，不過他沒細(xì)看。
保姆感恩戴德的給二妮穿上衣服，“快回去快回去！”
雖然是姐姐已經(jīng)不能穿的衣服，可穿在二妮瘦小的身體上，那衣服又空又大，長度到了膝蓋，遮住了雙手，倒是可以給她當(dāng)大衣穿。
二妮離開后，孟一鳴對保姆說：“以后讓她穿雙鞋?！?
保姆小聲應(yīng)了。
天氣越來越冷，又過了幾天，孟一鳴又看見了縮在墻角的二妮。
天上下著小雪，地面上也鋪了薄薄的一層。
她穿著那天給她的衣服，蹲在地上，整個身體都罩住了。
看來是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一段時間了，她的衣服上和黃軟的頭發(fā)上都沾了雪。
孟一鳴純粹是可憐她這么冷的天氣在外面凍著。
他走過去說：“走吧，跟我回家。”
二妮站起來，孟一鳴才發(fā)現(xiàn)她還是沒穿鞋子，小腳凍得青紫。
他皺眉道：“你們家沒鞋子給你穿？”
二妮喏喏的說：“我不冷?！?
不冷？不冷你的腳底板都不敢落地，一只腳踩在另一只腳上，不停的換著？
孟一鳴說：“走吧?！?
回家的路上，孟一鳴問：“你家里還有什么人？”
“阿爹、阿奶、阿姐、阿弟?！?
“你家里有人照顧你，為什么總跑出來？”
二妮說：“我找阿媽。”
“你爹是干什么的？”
“種地?！?
“你奶奶呢？”
“看管阿弟、做飯。”
“你姐呢？”
“挑水、洗衣服、種地。”
“她也不讀書嗎？”
“讀書是什么？”
孟一鳴：“···”
兩人回到家里，保姆又責(zé)怪起來，“二妮，你怎么又來了？”
二妮囁喏的說：“阿媽，餓?！?
孟一鳴又同情又有點(diǎn)生氣。
合著把他家當(dāng)成蹭飯的地方了？她家是不給她吃嗎？
孟一鳴說：“家里有什么就給她吃點(diǎn)?！?
保姆又拿了一個饅頭出來。
孟一鳴讓保姆回廚房做飯，他拿著饅頭誘惑二妮，“我問你什么，你老實回答才能吃饅頭。”
二妮看著饅頭雙眼發(fā)綠，她咽著口水點(diǎn)頭。
孟一鳴擔(dān)心二妮吃完就不認(rèn)賬，拿著饅頭先問問題。
“你在家不吃飯？”
“阿弟吃飯，我和阿姐喝米湯?！?
孟一鳴就很震驚，又問：“你沒鞋穿？”
“沒有?！?
“你姐和你弟有鞋穿嗎？”
“阿弟有，阿姐沒有?！?
孟一鳴在震驚中把饅頭遞給她，她想拿饅頭，可袖子太長了。
她舉起雙手，袖子自然落下，孟一鳴清楚的看見了她手臂上一道道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