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連宋青書也好奇起來,急忙豎起耳朵看令狐沖到底會說些什么。
令狐沖點了點頭“據(jù)我所知,自從當(dāng)年岳武穆被冤殺之后,大宋內(nèi)部主和派占據(jù)了上風(fēng),主戰(zhàn)派一直遭到極為嚴(yán)苛的打壓。好不容易熬得主和派領(lǐng)秦檜那奸賊死了,萬俟卨、張俊等人也被罷免,后來宗室趙汝愚上臺,結(jié)果又是個主和投降派?!?
“韓相又不得不費勁心血將趙汝愚也趕下臺,眼看著即將入主中書省了,誰知道賈似道、史彌遠(yuǎn)那些狗賊狼狽為奸,從中作梗,硬生生又將萬俟卨、張俊召回中書省擔(dān)任左右二相,大人您卻只能屈居為副相,這其中雖然主要是賈似道、史彌遠(yuǎn)二人作祟,可是沒有皇上肯,萬俟卨、張俊這兩個害死岳武穆的投降派又豈會重回中樞?”
“我只怕韓相主戰(zhàn)的主張違背了當(dāng)今圣上的意思,恐怕將來會引火燒身啊。”
聽令狐沖將南宋朝堂局勢分析的頭頭是道,屋頂上的宋青書不由面露異色,當(dāng)真是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啊。
令狐沖原本是一江湖閑漢,從來不關(guān)心這些政治方面的事情,不過遭受了退婚之辱,他如今非??释麖姶蟮膭萘?,因此下意識改變自己,主動了解相關(guān)信息,再加上這段時間跟在韓侂胄身邊,耳濡目染之下,見識也與之前大大不同。
韓侂胄急忙制止了令狐沖的話“吳賢侄,這些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將來回臨安后萬萬不可再提,背后非議皇上,可是大不敬之罪,若是被人參上一本,連我都保不住你。”
“多謝韓相提醒?!绷詈鼪_嘴上這樣說,心中卻不以為然。從他記事起,中原已經(jīng)淪陷,再加上華山派又在金國境內(nèi),平日里耳濡目染,對南宋那個窩囊皇帝大大的不以為然,因此語間難免有些不客氣。
韓侂胄嘆道“皇上前些年被小人蒙蔽,這才與金國一心求和,這些年聽聞皇上對此頗為后悔。再加上如今民間北伐的呼聲日益高漲,正所謂大勢所趨,絕不是那些主和派攔得住的?!?
宋青書又聽了一會兒,見沒什么更多的信息了,便將瓦片重新蓋回去,悄悄地離開了這里。
此時千里之外的臨安城葛嶺賈府內(nèi),賈似道將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哼,那邊果然靠不住,之前信誓旦旦地保證韓節(jié)夫絕對無法活著到揚州,結(jié)果人家現(xiàn)在揚州活得好好的!”
旁邊席幕僚廖瑩中苦笑道“小王爺麾下高手如云,此次派去的人已經(jīng)充分計算好了韓節(jié)夫隨行的護衛(wèi)力量,本以為萬無一失,誰知道中途不知道哪里冒出來一個泉州參將吳天德。”
“哼,獅子搏兔尚知道要盡全力,誰讓他們沒有備用計劃。”賈似道冷哼一聲,“那個吳天德的來歷查清楚沒有?”
“查清楚了,是吳家的人?!绷维撝幸荒樐?。
“哪個吳家?”賈似道瞬間坐直了身體。
“還有哪個吳家,當(dāng)然是隴干吳家。”廖瑩中苦笑道。
“吳氏兄弟的后人么,”賈似道手指有些煩躁地在太師椅上點了點,“他是吳玠一脈還是吳璘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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