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我又不是瞎。”
江暖棠看著刑聿透明面罩下,深陷的眼窩,還有明顯精神不濟,還在硬抗的面容,十分沒好氣的反駁,頓了下,復又接著補充:
“別怪我沒提醒你,依你現(xiàn)在的情況,如果不好好休息療養(yǎng)的話,很容易因為過度勞累,引發(fā)心腦血管方面的疾病。一旦問題嚴重的話,連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江暖棠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話說得有些重。
畢竟,她是真的很少見有人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尤其對于她這種九死一生才撿回一條命的人而,在面對這種情形時,更會帶上幾分主觀情緒。
但初衷都是為了病人的健康考慮。
刑聿自是清楚江暖棠沒有任何惡意。
甚至這些話,負責給他們診療的專家團隊,也曾對他講過。
所以這會對于江暖棠的警告,他接受得很快,點點頭,欣然道:
“我知道?!?
刑聿面色平靜,似乎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只在話音落地那瞬,對上江暖棠不敢茍同,蹙緊的眉頭時,苦笑了下,難掩痛苦與自責的說道:
“但此時我的戰(zhàn)友兄弟,每個人的情況都比我嚴重,我又如何能夠心安理得的跑去休息?!?
刑聿無波無瀾的陳述,聲線沒有任何起伏。但即使如此,他字里行間所流露出來的愧疚自責,也沒有減弱半分。
江暖棠沉默了瞬。
其實,在她怪責他們幫著邵湛凜隱瞞的時候,他們的心里又何嘗不是在承受著莫大的壓力。
不過,這并不能成為刑聿自我苛責的理由。
江暖棠輕抿了唇瓣,理智到近乎殘忍的分析:
“即使你不眠不休的守在這里,對他們肅清體內(nèi)毒素,以及后續(xù)的身體恢復,也不會有任何幫助,甚至還有可能因此累垮自己的身體。屆時興許還要勞煩旁人照顧自己,如此又是何必?”
淡而清冷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站在專業(yè)的醫(yī)者角度上,江暖棠出口的每一個字眼都直擊重點。
看似不近人情,把刑聿對戰(zhàn)友兄弟的擔憂、關心描述得不值一提。
但恰恰是這樣的話語,才是真正在為他的健康狀態(tài)做考慮。
放縱反而只會讓他的身體情況越來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