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敵機(jī)的轟炸忽然停止了下來,一個參謀興奮地跑進(jìn)來向他報告,國軍與美國盟友的十幾架飛機(jī)已經(jīng)來到了常德的上空,正與敵人第三航空隊的機(jī)群空戰(zhàn)。而更讓大家倍受鼓舞的是一六九團(tuán)駐防城中的第三營,在營長司馬云的指揮下,竟然用輕機(jī)槍打下了敵人的一架零式戰(zhàn)斗機(jī),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愛將張賢,在鄂西戰(zhàn)斗時,張賢就是用一架輕機(jī)槍這么打下了敵人的飛機(jī),顯然,他把經(jīng)驗傳給了自己的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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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張賢還在東城附近激戰(zhàn)之中,雖然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鬼子的進(jìn)攻,但是最后,鬼子調(diào)集數(shù)十門山炮猛轟東堤陣地,將這段河堤幾乎翻了遍土,堤上的樹木盡皆炸斷,只剩下了直立的禿樁。堤上的散兵壕數(shù)入被填平,炮火中,又有三名士兵不幸遇難,無奈之下,張賢只得下令撤出這片陣地,遷往河的西面大堤再行布防。
從那座唯一的橋上通過時,剛才還有一個連的兵力,此時也只剩下了七八十人,其中還有十幾個傷員。
“團(tuán)長,是不是把這座橋炸掉,不讓鬼子過來!”趙連長最后一個過了橋,這樣地問著張賢。
張賢搖了搖頭,道:“不炸!”
邊上的魏楞子有些奇怪,問道:“這橋要是不炸掉,鬼子不是正好過來嗎?”
張賢笑了笑道:“你們以為沒有了這座橋,敵人就過不了河了嗎?”他說著,指了指面前的這片河段,道:“這條河也只有十幾米寬,此時又是冬天枯水期,河水不深,敵人要是涉水而過也可以過來的,這座橋有與沒有,等同一樣的?!?
“那也要他們從水里過,凍他個半死!”魏楞子惡狠狠地道。
邊上的趙連長也隨聲附和。
張賢卻搖了搖頭,解釋著:“你們想,要是敵人看到有橋,還會愿意下水嗎?他們肯定都愿意從橋上走??墒菍τ谖覀儊碚f,是在橋?qū)γ婕谢鹆ο麥鐦蛏系臄橙巳菀啄兀窟€是分散火力打那些過河的散兵容易呢?”
兩個人這才恍然大悟起來。
敵人還沒有上來,高偉帶著一個排扛著彈藥已經(jīng)過來了,后面還跟著十幾個抬著門板過來的百姓,他們是過來在幫助抬傷員的。
“你怎么又回來了?”張賢這樣地問著高偉。
高偉笑道:“我是營長,這里本來就應(yīng)該是由我來指揮的,你這個團(tuán)長還是快回城里去吧,師長叫你呢!”
“哦?有什么事嗎?”張賢忙問。
“有好消息,師長說我們的援軍明天就可以趕到德山!”
“這真得是一個好消息呀!”張賢喜出望外:“我們再支持一天,就可以勝利了!”
“快去吧!師長等著你呢!”高偉又催促了他一聲。
張賢點了點頭,對著高偉笑道:“老高呀,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沒主意的,呵呵,看來我是錯了,沒有我,你打得也很好嘛!”
高偉也笑了起來,道:“我這個人其實很懶的,要是有你在,我當(dāng)然樂得省些腦子。你不在了,我沒辦法只好自己動些腦筋了?!?
“你這才是大智若愚!看來你比我聰明多了!”
“呵呵!”高偉笑得越發(fā)得可愛了。
“好了,我走了,你在這里一定要當(dāng)心!”張賢最后又囑咐道:“不要和鬼子硬拼,如今我們是拼不起的,守住城池為友軍爭取時間才是我們的目的,打不過就退回城去,守住東門,只要援軍趕到,就是勝利!”
“是!”高偉響亮地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