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呂奎安,張賢還沒有進門,便見到陳大興帶著江小蓮和女兒鳳兒從街上回來。吳華團長雖然答應(yīng)替陳大興在家屬區(qū)找一個住處安置這一家人,但是畢竟時間倉促,還需要等些時間,陳大興只好暫時還寄居在張賢的家里。因為知道部隊馬上又要行動了,所以吳團長很是通人情地給了陳大興三天的假,要他陪一陪老婆孩子,在武漢玩一玩,轉(zhuǎn)一轉(zhuǎn)。
看到張賢站在院子外,陳大興老遠就喊了起來:“旅座今天回來的早呀!”
張賢笑了笑,問著他:“今天你們?nèi)ツ耐媪???
這對夫婦走過來,陳大興的懷里還抱著女兒,見張賢問,笑著回答:“今天我?guī)е齻內(nèi)h陽的歸元寺燒香了!”
“哦?怎么想起燒香了?”張賢隨口問著。
陳大興轉(zhuǎn)頭看了江小蓮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對他道:“我說不去的,我們當兵的不信這個的,可是小蓮非要去,她說要讓菩薩保佑我們?nèi)移狡桨舶驳?,對了,我們還為旅座你們?nèi)移砹烁?!?
“呵呵,真要謝謝你們呀!”張賢由衷地道。
邊上的江小蓮卻笑道:“長官是我們?nèi)业木让魅?,我們報恩還來不及呢,看您還跟我們客氣上了!”
張賢笑著又和他們說了些閑話,想了想,這才對陳大興道:“大興,我想單獨跟你聊一聊,你看有空不?”
陳大興愣了一下,忙道:“有空!”說著,把自己的女兒從懷里交給了江小蓮抱去,江小蓮連忙接過來,但是鳳兒卻不干了,糾著陳大興的衣服不愿意放開,用她那稚嫩的意志喊著爸爸。但是,她還是被江小蓮連哄帶搶地抱走了,小孩子不依不饒地大哭起來,幸好這個時候田秀秀帶著小虎出來,這兩個孩子倒是差不多大,這幾天玩到了一起,看到了小虎。鳳兒才止住了哭聲,兩個母親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后花園里,那里有一大片的空間,倒是可以玩開。
看著孩子們走遠了,張賢不由得羨慕地對陳大興道:“大興呀,你這個父親當?shù)谜娌诲e,看你女兒,才見到你幾天,就非要你來抱不可。呵呵,我這個兒子,從來就不喜歡我,我只要一抱他,他就不干??磥硌?,我真要和你來學一學怎么做父親了!”
陳大興也笑了起來,卻又不無奉承地道:“旅座說得哪里的話,小孩子都是要人哄的,我是這兩天有時間,跟她玩到了一起。旅座整天忙得不可開交,不象我這等清閑?!?
張賢點了點頭,確實,在對兒子的照顧上,他這個當父親的太不稱職了。當下,聽到陳大興如此叫他,卻又擺了擺手,對他道:“大興呀,我們原來曾是兄弟的,怎么這幾年不在一起了,跟我也見外起來了。以后不要再旅座旅座地叫了,你也和三娃一樣,叫我賢哥就行了,我們兩個是同年,怎么我也比你大幾個月!”
聽到張賢這么一說,陳大興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恢復(fù)了往日的稱呼,答著:“是,賢哥!”
“有一件事,我想問你一下!”張賢帶著陳大興走進府第,一邊在院子里散著步,一邊對著他道。
“什么事?”陳大興問。
張賢看了他一眼,問道:“黃新遠是你最早的長官是吧?”
“嗯!”陳大興點著頭,告訴他:“我從軍到十一師里所認識的第一個軍官就是他,是他帶著我訓練的。這個你應(yīng)該知道的呀!”
張賢笑了笑,道:“我只是隨便問問,怎么樣,他后來當了三十二團的團長,對你一定也很不錯吧?”
“那是!”陳大興肯定地點著頭:“要是說我能有今天,對我最大幫助的第一個人就是賢哥你,第二個人就是黃長官,我如今當?shù)倪@個警衛(wèi)連長就是他提拔的?!?
“哦!”張賢點了點頭,又問道:“你是不是和黃新遠無話不談呢?”
陳大興怔了怔,還是點了點頭,同時又有些不明白地問道:“怎么了?賢哥,有什么不對嗎?”
張賢隨口道:“也沒有什么,只是隨便問問。對了,你是不是把當初我在劉集和馬文龍交往的事也告訴了他呢?”
陳大興站住了,忽然覺得張賢這么來問他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他比那個熊三娃要聰明得多。他想了一下,還是老實地道:“賢哥,黃長官倒是時常向我問起和你在一起時候的事,我覺得他這個人也是一個值得信得過的人,所以便告訴了他。其實,我覺得你做的事,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而且一直令我佩服不已?!?
不用多問了,是陳大興說出來的,難怪黃新遠對自己如此知情。張賢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到現(xiàn)在,他還是無法猜出這個黃新遠到底想做些什么。
“賢哥,是不是黃長官有什么問題嗎?他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做了你的副手嗎?”陳大興懷疑地問著。
張賢又笑了一下,告訴他:“正是因為老黃是副旅長,我要和他長久的合作下去,而我原來還沒有和他共事過,所以才會向你打聽一下他的為人?!?
“原來是這樣呀!”陳大興如釋重負,臉上露出了輕松的笑容,話也多了起來:“其實黃長官也很厲害的,別看他不象你那樣愿意和我們這些當兵的交朋友,但是他對我們這些底下的人很好的,而且和你一樣,每一次在戰(zhàn)場上,都會身先士卒地沖到前面去。另外,他沒有你那么大膽,那么有主意,但是做什么事他都非常小心,想問題也是想得十分周全,很少有出錯的時候?!?
“哦!”張賢點了點頭,陳大興所說的黃新遠正是這樣的人,小心謹慎,心思縝密?!八撕湍闾貏e好之外,還和誰的關(guān)系好呢?”張賢又問道。
陳大興道:“其實黃長官對我們每個人都不錯,我想可能因為我是他帶出來的兵吧,他所以才對我格外得照顧。而在三十二團里,還有兩個人跟他很鐵,一個是一營長尹劍,一個是三營長沙長海?!?
“沙長海?”張賢愣了一下,為個名字他從來也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