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龍知道自己又處于了四面包圍之中,已經無法脫身了,反而放開了生死.。
王江一直十分小心,不敢過于靠近,一直看到東面與西面的援軍已經趕到,這才命令手下的部隊重新發(fā)起沖鋒。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張賢帶著熊三娃的那兩個連趕了過來,當看到完好無損的這個同學歸來時,他的一顆懸起的心也放了下來,同時又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個戰(zhàn)場上,如今又可以歸于張旅長來指揮,不需要他再費盡腦筋了。
張賢的到來,也使徐海波放下了心來,不管這座山崗上有多少的敵人,終究是不可能再逃脫了。
張賢的判斷能力很強,當他聽說了王江的報告以后,不由得皺起眉頭來,他并沒有責怪王江臨時偷襲的決定,而是埋怨他打到半途又退縮了。在與山頂新四軍對峙的過程中,這段時間并不算太短,而山上的共軍卻沒有要逃跑的跡象,反而吸引來了國軍的四面合圍,這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山頂上被包圍的部隊應該不是新四軍的主力,肯定是新四軍留下來斷后的小部分人,而主力應該早就溜走了。想到這里,張賢傳下令去,命令合圍的部隊四面同時沖鋒。
一時間,國軍的炮火如雨一樣地傾泄在了這塊只有八百平米的山頂之上,將新四軍的火力盡數壓倒,就在這隆隆的炮火聲中,國軍的士兵沖上了山頂,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發(fā)現(xiàn),在這座山頂之上阻擊他們的不過是區(qū)區(qū)三十多個新四軍的傷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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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慕禮看著黃新遠與他身后的這些俘虜,很是奇怪,問著他:“老黃呀,這個張賢也真是的,怎么派你這個副旅長來押送俘虜呢?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回頭我一定要說說他的!”
黃新遠尷尬地笑了笑,告訴他:“老張呀,你別這么說了,這個差事是我主動攬下來的!”
“哦?”
黃新遠又解釋著:“打到今天早上,我們那邊也沒有什么戰(zhàn)斗了,你也看到了,我已經負了傷,再在前線倒是還要找人來護理我,還不如我自己識趣一點,正好有這個差事,于是我就自靠奮勇地承擔了下來。呵呵,我這是想去后方養(yǎng)一養(yǎng)傷罷了!”
“原來是這樣呀!”張慕禮恍然大悟,卻又搖了搖頭,罵道:“這個阿賢就算是讓你這個副旅長來押解俘虜,怎么也要給個連呀,就這么三十多個人,萬一這些俘虜有滋事的,你忙都忙不過來的!”
“是呀!”黃新遠也跟著道,同時又道:“如今我們一一八旅的兵力十分有限,本來防區(qū)就大,又分出幾路兵去,哪還有多余的兵呀。旅長能給我三十多個人也可以了。呵呵,這些新四軍的俘虜已經被解除和武裝,就算他們鬧事,在我們國軍的地盤上又怎么可以鬧得起來呢?”
張慕禮點了點頭,又道:“阿賢做事還是欠周詳,怎么也要給你派個車什么的,這些俘虜這么走著,要走到什么時候才能到我們十一師的俘虜營呀?”
黃新遠道:“我們旅哪有多余的軍車呀,便是馬匹也不多。呵呵,這一點倒不如你這個張副旅座氣派!”
“我看這樣吧,我本來是聽到這邊有動靜,所以帶人過來巡查的,你要是不嫌棄,把我的這個吉普車和這兩輛軍車開走,回頭辦完事再給我還回來!”張慕禮十分熱心地招呼著。
黃新遠愣了愣,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一件好事,如此一來,也省卻了自己的腳步,速度上也會快了許多,可是看一看自己帶來的人,兩百多人坐兩輛軍車,卻又有些擠。
好象看出了黃新遠的為難,張慕禮道:“老黃,你不要著急,先在這里等一等!”說著,又對著劉營長喊道:“劉營長,把你們營的那輛卡車開過來,借黃副旅長用一下!”
“是!”劉營長答應了著,轉身就要離去。
黃新遠忙問道:“那還要等多久?”
張慕禮道:“不久,也就半個時辰就可以了!”
半個時辰,這個時間對于黃新遠來說根本就等不了,只怕還沒有到那個時間,張賢的電話就會打到這里來,告訴張慕禮真實的情況。當下他連忙阻攔著:“不用了,老張,我還想趕到師部去吃午飯呢!兩輛軍車就兩輛吧,擠一擠也就有了!”
見黃新遠這樣得堅決,張慕禮也只好點了點頭,吩咐著自己的士兵們跳下車來,讓黃新遠的人押著那些俘虜爬上軍車,同時把自己的吉普車也讓了出來,借給了他。
這一切對于黃新遠來說,就如同是天下掉下了一個大餡餅,令他想都沒有想到,不僅過關是如此得順利,而且還得了代步的工具,如果張賢那邊的人追上來,也只好望洋興嘆了。
黃新遠坐上了吉普車上,錢雄風也坐在了后面,正要離去,張慕禮忽然想起了什么,也跳上了車來,這令黃新遠很是奇怪,忙問道:“老張,你難道還準備送我們一程嗎?”
張慕禮笑了笑,告訴他們:“過了鐵路,前面還有一個路口,那里也是我的人在守著,我是怕你過不了那個路口,所以還是帶你了過了那個路口再回來吧!”
聽到他如此一說,黃新遠忽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愧疚之感,這個張慕禮太過于熱心了,想一想自己與他共事那么多年,他對自己是如此得深信不已,對自己的友情也是如此得真誠與深厚;可是自己,在他的面前,又是顯得多么的卑鄙與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