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張賢醒來,才發(fā)現(xiàn)旁邊床上已然空空如也,徐海波不知道去了哪里,他連忙起身來,跑去旁邊的屋子,才發(fā)現(xiàn)熊三娃和高偉也已經(jīng)不在了,便是另一間袁少華所住的屋子里也是空的。他不由得有些嘆氣,看來自己真得是老了,昨天是爬了一天的山,就喝了一些酒,便累得如此,想來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反而失去了往日的警惕與持勞之心。他稍作洗簌,還沒有走出院落的時候,便聽到外面?zhèn)鱽砹耸勘鴤兪煜さ牟倬氈?,他有些激動,快步出了這個所謂的會賓館,便看到一隊隊整齊的士兵正從他的身邊跑過去,沿著蜿蜒的大路跑向樹林的那邊,一直看著這些士兵們沒有了影子,張賢還有些依依不舍一樣得望著那邊的樹林,那里還可以聽到士兵們齊齊地喊著響亮的口號。
“是不是又想起了舊日的時光?”張賢的身邊傳來了徐海波略帶著沙啞的嗓音。
張賢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徐海波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邊。他點了一下頭,有些感慨地道:“是呀,有很多年了!呵呵,我退伍也有快十年了!”他說著,看了看他的身后并沒有別人,又問道:“他們的人呢?”
徐海波道:“他們?nèi)ナ程贸燥埩?,早上醒來,看你睡得這么香,所以我沒舍得叫你起來!”
“高偉也在食堂嗎?”張賢問道。
徐海波沒有馬上回頭,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然后又抬起了頭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著他道:“阿賢,有件事本來昨天就應(yīng)該告訴你的,但是高偉不讓我說!呵呵,他要我今天早上再說?!?
“什么事?”張賢奇怪地問道。
徐海波道:“高偉大早就帶著他的部隊兩千多人離開了這里,你剛才看到的部隊是我的兵,是我調(diào)過來保衛(wèi)這里的?!?
張賢不由得一愣,忙問道:“他們?nèi)ツ膬毫耍俊?
“帕當(dāng)!”徐海波緩緩地吐出了這個地名來。
張賢不由得一怔,他自然知道高偉帶著部隊去那里做什么,心頭已然有些不快。
不等張賢追問,便向他作著解釋:“泰國政府派人跟我們談判,我們也答應(yīng)替他們消滅帕當(dāng)?shù)姆凑螕絷?,?dāng)時泰國人說準(zhǔn)備給我們一年的時間來達(dá)成這個任務(wù),但是高偉也沒有跟我商量便夸下了海口,說他一個星期就可以拿下帕當(dāng),條件只是要求這場戰(zhàn)斗由他來指揮。這讓泰國人感到十分驚訝,一直在以為我們是在吹牛,所以不停地催促我們行動。昨天在你們到來之前,他們的聯(lián)絡(luò)官堅塞少將剛剛走,他去清孔縣安排相關(guān)事宜了,我們約定是今天一早就出發(fā)的?!?
“原來是這樣!”張賢點了點頭,還是十分不高興地道:“為什么高偉昨天沒有跟我說呢?”
徐海波笑了笑,道:“高偉對你的了解比我對你的了解還要深刻,他說如果跟你說了,你肯定會要求跟他一起過去!呵呵,他說你都已經(jīng)不是軍人了,讓你過去跟他冒險,實在讓他感到不安!他是怕你硬要去,所以最后還是決定不告訴你為好!”
聽著徐海波的解釋,張賢釋然了,同時心里頭也熱乎乎地感到一絲絲的溫暖,兄弟畢竟是兄弟,高偉是在擔(dān)心他的安危呀!
“為什么你沒有跟他一起去呢?”張賢又不由得問著徐海波。
徐海波道:“我們兩個人雖然是兩個部隊,但是這么多年以來早就已經(jīng)互相倚靠了,我和他都非常清楚,誰離開了誰,都是很危險的事情。呵呵,他帶著他的部隊過去打叛軍,是希望我能夠維護好他的后方,另外,就算是有一個萬一的話,到時候他的這些兄弟也可以有一個依靠。要是我們兩支部隊都去的話,如果泰國人耍什么陰謀,那可就慘了!”
張賢也點著頭,高偉和徐海波的想法還是對的,畢竟與泰國人也是剛剛打交道,如果不給自己留條后路的話,到時候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張賢稍作沉默,馬上又問著徐海波:“他們已經(jīng)走了多長時間了?”
“已經(jīng)有兩個鐘頭了!”徐海波告訴著他。
“兩個鐘頭?”張賢思忖著,如果他馬上下山,再乘車往帕當(dāng)那邊去,一定可以追上。開車肯定要比人走的快!想到這里的時候,他急忙地向食堂奔去,去找袁少華和熊三娃。
“阿賢,你要做什么去?”徐海波在他的身后急急地詢問著。
張賢頭也不回地答道:“去追高偉!”
徐海波愣了愣,忽然后悔了起來,不應(yīng)該這么早告訴他高偉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