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已收回目光,道:“等著吧,那女人的本尊用不了多久就會找來,到時候,一看便知?!?
此話一出,葉天渠和涂鏞也不由色變。
而葉伯恒則失魂落魄,喃喃道:“若真如你所說,項恬姑娘還活著,那也好了……”
蘇奕不禁搖頭,這小子明顯已經(jīng)鬼迷心竅。
便在此時,他眉頭微挑,輕語道:“來的倒是挺快的?!?
聲音還在回蕩,遠處天邊,原本湛然的天色,忽地浮現(xiàn)一抹濃濃的血色。
隱約可見,那鋪天蓋地的血色光焰中,走來一道綽約修長的身影,直似一尊妖神駕臨。
山河皆顫,萬象黯然。
一股令人壓抑的恐怖氣息,隨之?dāng)U散而來。
云樓寶船上的人們,早在之前就已逃了個七七八八。
僅剩下的那些人在這一刻,徹底崩潰般,發(fā)出倉惶的喊叫聲,瘋狂從寶船上逃走。
“一位……皇者?。。 ?
葉天渠和涂鏞倒吸涼氣,滿臉驚容。
葉伯恒則驚呆了,他清楚看到,那一道從遠處天穹下走來的倩影,赫然是那個讓他夢牽魂繞的項恬姑娘!
只不過,此時的項恬,卻似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襲黑色長裙,長發(fā)盤髻,眼眸顧盼時,泛著淡漠冰冷的神芒。
在其光潔的額頭上,一抹金色花紋圖案如火焰般璀璨。
而隨著她邁步而來,天地山河之間,皆被覆蓋上一層壓抑人心的血色光影。
那恐怖的威勢,令天地萬象為之變色!
葉伯恒驚喜叫道:“項恬姑娘,你原來真的還活著!”
葉天渠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孽子怕死!
都什么時候了,還沒看出局勢不對?!
遠處虛空,黑裙女子憑虛頓足。
她眼神淡漠,直接無視了葉伯恒,目光遙遙鎖定在坐在藤椅中的蘇奕身上,道:“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聲音冰冷,透發(fā)莫大威嚴(yán)。
蘇奕笑了笑,一指葉伯恒,道:“你曾答應(yīng)要和他結(jié)為道侶,說話可算數(shù)?”
葉伯恒一呆,旋即露出希冀熱切的神色,眼神中盡是癡迷。
黑裙女子黛眉微皺,渾身彌漫出滔天的威勢,冷冷道:“死到臨頭,還拿一個不堪入眼的蠢貨來挑釁我,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
不堪入眼?
蠢貨!?
葉伯恒如遭雷擊,失聲道:“項恬姑娘,你……你怎么能這么說?當(dāng)初你可是說過,要和我……”
“孽子!還不嫌丟人!?”
不等說完,就被葉天渠一巴掌抽在腦后勺,身體軟綿綿暈厥了過去。
太丟臉了!
這孽子的所作所為,讓葉天渠顏面無光,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
蘇奕沒有理會這個小插曲。
他長身而起,收起藤椅,這才將目光看向黑裙女子,神色認真道:
“答應(yīng)過的事情,怎么能說話不算數(shù)呢?不管如何,我也得促成你們之間的這樁姻緣才行?!?
葉天渠和涂鏞皆錯愕,打破腦袋都沒想到,面對一位高高在上的皇者,眼前這青袍少年,卻敢這般說話。
“是嗎,那我可真想見識見識?!?
黑裙女子眼神寒冷懾人,聲音剛響起,她驀地隔空探手一抓。
轟!
一只十丈范圍的血色掌印憑空凝聚,充斥著一股妖異滔天的玄道法則力量,朝蘇奕狠狠抓去。
虛空轟然塌陷炸開。
整個百丈長的云樓寶船都承受不住那恐怖的皇者威能,猛地炸開,四分五裂,掀起漫天碎屑。
哪怕這一掌之力,針對的是蘇奕,可葉天渠和涂鏞齊齊遭受到壓迫,軀體憑生被禁錮般的無力之感,當(dāng)即色變。
不過,就在他們打算掙扎時,一縷清冽激昂的劍吟忽地乍現(xiàn),響徹九天十地。
就見蘇奕青袍鼓蕩,抬手出劍,橫空隨意一斬。
砰?。?
在蘇奕頭頂上空,足足十丈范圍的血色掌印出現(xiàn)一道筆直的劍痕,轟然爆碎,迸濺的光雨飛灑,繽紛瑰麗。
更強橫的是,連那籠罩這片天地虛空的那一股恐怖的皇者威壓,都被這一道劍氣硬生生撕裂開。
葉天渠和涂鏞皆瞠目結(jié)舌。
輕描淡寫一劍,破了皇者一擊???
“嗯?”
遠處虛空中,黑裙女子美眸微凝,也不由驚詫。
這等匪夷所思的恐怖劍道之力,怎可能來自一個靈輪境少年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