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嗎?”
梁清然疑惑地看著他。
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又是下雨又是灰塵。
同行的每個人臉上都是臟兮兮的,憔悴不堪。
她想,她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應(yīng)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怎么還能認出自己?
而且自己看著他眼生,完全不認識。
“您是不是楚上校的夫人?”軍官問。
梁清然一怔,連忙欣喜地點頭說:“是,我是梁清然,你怎么認識我?”
軍官說道:“果然是您,我剛才就看著您眼熟,就是不敢認。上次您去我們部隊里演出,我見過您。很少見到這么漂亮的,所以就記住了?!?
軍官說著,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原來是那次演出的時候見過。
梁清然又驚又喜。
既然他跟楚景瀾是一個部隊的,馬上問道:“你知道楚景瀾在哪里嗎?”
“不知道,我們來了各自帶隊分散救援。這邊情況有些復(fù)雜,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其他隊的情況。不過,您要是想找他,我可以想辦法聯(lián)系?!?
“算了,不要耽誤他工作。我都能遇到你,說不定也能遇到他?!绷呵迦恍χf。
軍官點頭。
這時,有人叫他過去。
他跟梁清然打過招呼后,馬上走了。
他們繼續(xù)往里面走。
等到了最嚴重的地方,看到這里的確比邊緣地區(qū)更加慘烈。
很多傷員,也有很多無家可歸哭嚎不止的人。
他們不肯離開,因為廢墟下面埋著他們的親人。
“幫忙吧,沒有任務(wù)分配,大家看著能幫什么忙就幫什么忙?!?
志愿者負責(zé)人看到這么慘烈的情況,也不知道該怎么給大家分配任務(wù)了,只能讓大家隨意看著能干什么就干什么。
梁清然二話不說,開始帶著楚錦初的人幫忙給大家發(fā)放物資。
沒衣服的發(fā)衣服,有衣服的發(fā)吃的喝的。
有不肯吃喝的,又勸他們多少吃一點。
只有活著,才能等著親人被救出來。
另外一支救援隊,也跟他們一樣幫忙發(fā)放物資,安撫受災(zāi)群眾,還幫忙挖掘廢墟救下面被困的災(zāi)民。
這也是民間救助隊,但因為他們都是男人,所以梁清然就帶著自己的人,和幾名女志愿者也加入他們幫忙,做一些更細致的工作。
雨,終于在第二天晚上停了。
不過晚上,消停了兩天卻又來了幾次小余震。
“大家不要躲藏到建筑物下面,避開建筑物,不要奔跑,不要驚慌?!?
一名軍官拿著喇叭對眾人喊,讓驚慌失措奔跑的眾人停下來。
梁清然正在臨時搭建的簡易房里,安撫受驚的孩子們。
突然房子晃動,她們都嚇壞了。
小孩更是嚇得哇哇大哭,剛經(jīng)歷過的災(zāi)難讓他們對于這種情況有本能的恐懼。
“別怕,別怕?!?
梁清然抱著懷里的孩子哄,又安慰其他孩子不要驚慌害怕,跟她們離開這里。
這簡易房是臨時搭建的,根本不結(jié)實。
這種程度的余震很容易坍塌。
解放軍馬上想到這一點,第一時間沖進來幫忙把孩子們帶出去。
帶到一片空曠的地方,讓他們現(xiàn)在這里待著。
“不要亂動,就在這里待著。”
為首的軍官對他們說。
這個男人從沖進簡易房后就在梁清然身邊,梁清然剛開始就覺得有種熟悉感。
但是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她根本沒時間想太多。
直到男人開口,她才猛然一震。
“楚景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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