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坐下來,用戴著手銬的雙手,拿起電話。
喬蕎一時心疼得心絞痛,手上的動作跟不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拿起對講電話。
見她把電話放到耳邊,云舒含著淚,嫣然一笑,“姐姐,別哭。也別內(nèi)疚,我殺袁藝珍并不完全是因為你。是她真的該死?!?
袁藝珍原本是兩人的母親。
親生的母親。
但兩人都不愿意承認(rèn)她是她們的母親。
云舒不想讓喬蕎內(nèi)里有任何的負擔(dān),笑了笑,又說:
“真的,姐姐,我早就想殺了袁藝珍了?!?
“她太卑鄙,太無恥,太罪孽深重,我恨她,她該死?!?
“你別因為這件事情耿耿于懷?!?
一聲姐姐,讓喬蕎無比愧疚。
身為姐姐,她沒有為云舒做半點事情。
反倒是讓云舒,為自己搭上了一條命。
都般情況了,云舒卻要反過來安慰她。
在袁藝珍的影響下,云舒沒有長歪,沒有跟袁藝珍一樣有著狠毒的心腸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沒想到,她還能這么善。
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喬蕎哽咽著,“妹妹,這些年在袁藝珍身邊,你過得很不容易吧?”
云舒笑了笑。
那些艱難的日子,她不愿意再回想。
只輕飄飄一句,“也挺好的,至少袁藝珍讓我上了最好的大學(xué),也讓我物質(zhì)生活很優(yōu)渥。倒是姐姐,從小沒有父母在身邊,肯定比我艱難多了?!?
喬蕎自愧不如。
多好的一姑娘啊。
深知她不容易,她卻說得這般風(fēng)輕云淡。
有許多許多的話,想對云舒說,但今天他們的探視時間只有半小時。
她必須抓緊時間,讓李宴辦正事,“妹妹,忘了告訴你,你姐夫是鵬城首富,你姐夫身邊的朋友都是商界的中流砥柱。他們有辦法救你出去。我就不跟你多說廢話了,李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聽到姐姐嫁給了鵬城首富,云舒很欣慰。
她就說嘛,姐夫看起來那般有氣場,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但是鵬城首富又能怎樣,跟袁藝珍的那些保護傘比起來,還是差太遠。
云舒沒有想過要從這里出去。
她望向喬蕎身邊的李宴,得知李宴是姐夫最好的哥位,過命的那一種。
來之前,李宴看過云舒的資料,知道她會土耳其語。
怕守在旁邊的工作人員,是京圈大佬安插的眼線,被他們聽到重要消息,他用土耳其語和云舒交流。
喬蕎在旁邊什么也聽不懂。
只能從兩人的神情中,憑自己的想象猜測。
李宴反反復(fù)復(fù)地跟云舒交談著,最后只見云舒淡淡一笑,“李先生,麻煩你把我剛剛的話,轉(zhuǎn)告給我姐姐聽,謝謝你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還沒到,云舒便起了身,跟喬蕎道了一聲別,“姐姐,謝謝你能來看我。如果有機會,很想聽一聽你和姐夫的故事。希望你和姐夫的腿和眼睛早點好起來,希望你們能夠白頭到老?!?
“等你出去后,姐姐一定講給你聽。你在里面要好好的,警惕一些?!眴淌w眼中又有了淚。
云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狠心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喬蕎問,“李宴,半個小時這么快到了嗎?”
“云舒提前走了,還有七分鐘才到半小時。走,出去說。”在這里說不方便。
回到車上,喬蕎忙問,“李宴,我妹妹到底跟你說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