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森在電話里的語氣，顯得有些沉重。
這讓商陸不敢繼續(xù)聽下去，他立即打斷了秦森要說的話，“你先別告訴我結(jié)果?！?
握緊手機時，商陸連呼吸都快停下來。
秦森也沒有再開口。
橫在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更沉重了。
蕎搶了商陸的手機，迫不及待問秦森，“安吉拉是不是安安，秦森，你實話告訴我，不管結(jié)果如果，我都能承受?！?
秦森這才沉沉地說：
“安吉拉不是你們的女兒，很遺憾……”
頭發(fā)是商陸親自從安吉拉頭上剪下來的。
為了避免國外的機構(gòu)做手腳，商陸還特地讓秦森一分鐘也不耽誤地飛回國內(nèi)，并且讓秦森親自盯著國內(nèi)的鑒定機構(gòu)做的鑒定。
鑒定結(jié)果肯定假不了。
那么……安吉拉真的不是他們的女兒嗎？
喬蕎沒有再說話。
手中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安吉拉的樣子在腦海里清晰浮現(xiàn)。
那雙靈動的，布靈布靈的眼睛明明和安安很像啊。
但她真的不是他們的女兒。
在鑒定結(jié)果沒有出來時，喬蕎就有種預(yù)感，這一次他們沒有辦法帶女兒回家。
因為安吉拉除了眼睛和安安像以外，其余的任何地方都不像。
還有這鑒定結(jié)果，秦森不可能會弄錯。
眼淚早已流干了。
喬蕎心里苦得很，卻沒有一滴淚。
她微笑著，望向商陸，“沒關(guān)系，只要我們不放棄，就一定能找到女兒。女兒一定在等著我們接她回家，我們不能氣餒。”
“想哭就哭出來吧。”眼睛恢復(fù)的商陸，是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喬蕎的笑臉的。
但如今她的笑臉當中，充滿了苦澀與酸楚。
他心疼極了，撫著她的后腦勺，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頭。
輕拍著她的背，又說，“別硬撐?！?
“安安說過我哭起來很丑?！眴淌w心里苦，“我不能哭?！?
國內(nèi)。
商仲伯比商陸和喬蕎，更早一步知道安吉拉與商陸的親子鑒定結(jié)果。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秦森是掛完電話后，沉默了良久，才意識到老爺子跟著他一直不眠不休地守著鑒定機構(gòu)，還陪在他的身邊。
“董事長?！鼻厣θシ錾讨俨聛?。
商仲伯有些恍惚，看著秦森的臉，努力地回想，“你是？”
這幾天，商陸和喬蕎去國外找尋安安的下落，他一直心系著結(jié)果。
好幾次腦子有些模糊不清時，他都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清醒。
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支撐著老爺子。
那是信念。
實際上，老爺子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
這會兒，腦子有些混亂，頭有些疼。
老爺子知道，等這陣頭疼過了，他又要忘記一些事情，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清醒過來。
他睜大了眼睛，努力地打量著秦森的面容，努力在碎片化的記憶中，搜索著什么。
“你是……秦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