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珩仔細(xì)觀察著四月認(rèn)真刺繡的模樣,安安靜靜的眉目,手指靈活,手下的刺繡在手里像是游刃有余。
這時候這丫頭臉上倒是沒什么害怕的表情,他一低頭就能看見她的睫毛,和她身上那股淡淡皂莢味兒。
樸質(zhì)又驚人的漂亮。
四月一直繡到了晚上,下午出去丫頭廚房吃了飯,又匆匆過來繼續(xù)繡,卻還剩了一半。
她想著明日大公子就要送進宮了,凝神不敢耽誤了,借著燭火,繡的很是認(rèn)真。
顧容珩沐浴出來,見著那坐在矮凳上小小一團的身影,步子已走到了她的身邊。
只是小丫頭繡的認(rèn)真,連他走過去都沒發(fā)覺。
顧容珩重新坐在位置上,不如以往靠著,而是手上拿著書,微微躬身。
那身子彎下來,身后半披的長發(fā)落下來,幾乎快晃到了四月的眼前。
那股獨屬于大公子身上的味道濃烈,四月看著面前那晃動的陰影有些擋了視線,這才后知后覺的抬頭,想看看是什么擋了燭光。
只是她一抬頭,就正巧見著大公子垂眼看書的模樣。
那臉離的她很近,她甚至能看到他沐浴后那白色交領(lǐng)上微微深色的濕痕。
四月嚇得心跳發(fā)快,怔了一下要低下頭時,卻看到顧容珩竟忽然抬起眼看她。
那雙眼里好似不像從前那樣冷淡嚴(yán)肅,甚至還有些散漫溫和,像是隨意看來的一眼,意外的讓四月沒那么害怕。
只是大公子平日里威壓太大,四月與顧容珩眼神相對,腦中就一片空白,嚇的不敢多看一眼,連忙就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