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房間,依舊維持著原樣,傭人知道顧景杭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所以打掃衛(wèi)生時,都只是拖地擦灰清潔。
不會挪動任何東西。
我的拖鞋、護膚品、床頭讀物,發(fā)圈之類的各種私人物品,都還在原封不動的位置。
可是,床上屬于顧景杭的另一半,是有人睡過的痕跡。
我有些意外,他還住在這間房,并且沒有清除掉我在這兒生活過的痕跡。
“叩叩——”
我洗完澡出來沒一會兒,房門被人敲響,我動都沒動一下,不想搭理。
不一會兒,門外響起程叔的聲音,“少夫人?!?
我這才起身過去開門,“怎么了?”
許是因為程叔反水反得我猝不及防,我對他老人家,語氣也并不太好。
程叔沒有介意,只為難地開口:“傭人發(fā)現(xiàn)景杭換下來的衣服全是血,我剛?cè)タ?,發(fā)現(xiàn)他傷口還在流血,說叫醫(yī)生來,他也不愿意。要不,您幫忙去勸勸他……”
“讓岑衿安勸吧?!?
我逼著自己心硬一些,“或者讓溫芳,她們母女倆的話,他最喜歡聽了?!?
“景杭他……現(xiàn)在心里是有你的,我和老爺子早就看得明明白白了。”
程叔苦口婆心,“只是你們自己啊,當(dāng)局者迷?!?
聞,我心里劃過一絲酸澀。
他心里有我么。
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一些,像在說什么玄幻事件一樣。
我看著程叔因為爺爺?shù)碾x開,一下添了許多的白發(fā),終是松了口,“行,我去勸勸吧,您別擔(dān)心了,早點睡。”
程叔一輩子就跟在爺爺身邊,沒有妻兒,只為了顧家的事情操勞。
如今爺爺走了,顧景杭一個人掰成兩半用,也只顧得上集團。剩下的,都得靠程叔。
顧景杭就在隔壁房間,我敲了敲門,只聽見一聲寡淡沉穩(wěn)的,“進?!?
我斂下情緒,推門而入,一眼望去沒人,往里走了幾步,才看見他正在書桌前處理公務(wù),頭發(fā)半濕,側(cè)臉線條流暢精致,神情專注。
身上是件白色浴袍,后背微微彎曲,浴袍緊繃著,已經(jīng)有血浸了出來。
他翻閱著文件,頭也沒抬,“程叔,我說了,不用您操心,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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