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暗室外,林楠忍不住熱淚盈眶。
“沒想到,屬下還能有重現(xiàn)天日之時?!?
“好好活著,好日子還在后頭?!?
金鋌叫來幾個人,大家就地取材,做了個軟抬,把林楠放上去。
顏如玉要給他檢查傷,林楠趕緊道:“不敢勞煩王妃,隨意找個大夫就行了?!?
“醫(yī)者眼中只有病患,沒有身份男女之別,你躺好別動,我給你看好,王爺才能安心?!?
霍長鶴喉嚨滾了滾,看著顏如玉的目光熱烈滾燙。
顏如玉迅速給林楠做過檢查:“大部分是些外傷,上些藥好好養(yǎng)沒有大礙,嚴重的是雙腿,骨頭傷到了。不過,也沒關(guān)系,能治好?!?
霍長鶴松口氣:“聽到了?王妃的醫(yī)術(shù)很好,你只管安心養(yǎng)傷,早晚會好?!?
林楠連連點頭,再三道謝。
霍長鶴讓人先把他送回鎮(zhèn)子上,安辭州也過來說明情況。
“王爺,我想向您借幾個人,以免發(fā)生意外?!?
“好,”霍長鶴欣然答應(yīng),“東西還是要盡快押送回京,這些都是證據(jù),以免夜長夢多?!?
安辭州略一思索:“只是我?guī)淼娜瞬欢啵o城軍現(xiàn)在也不能用,押送這么多東西,實在是……”
霍長鶴道:“安大人,把目光放遠些,距離安泰鎮(zhèn)最近的就是徐城,徐城護城使手下有兩千精兵,借你百八十人,問題不就解決了?”
安辭州眼睛一亮:“對,對,我回去就寫信,派人去借兵。”
霍長鶴淺笑點頭。
這邊的事處理完,霍長鶴和顏如玉提出,再去另一個地方。
安辭州問:“還去哪?”
“那個書生跑出來的地方,據(jù)他說,好多人并沒有死,也沒有被拉去燒了,都是被關(guān)在一處廢棄莊園中。”
安辭州咬牙:“可惡,這的確要去,我也去。”
顏如玉自然不會拒絕,親眼看到,受到視覺沖擊,比通過別人描述了解,要有效得多。
三人再加上金鋌,一同下山。
到山腳下上馬,安辭州走在后面,顏如玉靠近霍長鶴:“林楠,是你的部下?”
霍長鶴臉色凝重:“嗯,是我的一名副將,在西北時,算得上心腹。
出事之前,曾獲得消息,有一批細作入關(guān),當時派出幾個小隊去查,林楠就是其中之一。
直到我回京之前,都不見他回轉(zhuǎn),帶出的小隊有幾人陸續(xù)被發(fā)現(xiàn)尸首。
我一直以為,他也……后來我回京,路上一直也在打探他的消息,邊關(guān)來信說,他始終未歸。
沒想到,竟然是被困在這里?!?
霍長鶴重重嘆一口氣:“或許,要想害我的局,是早就布下的。抓走我身邊的人,意圖從他們嘴里挖出證據(jù)?!?
話題有些沉重,顏如玉沉默一瞬,輕聲問:“徐城護城使,不是個好說話的吧?你給他挖了什么坑?”
“我可沒挖坑,”霍長鶴眼中帶笑,“我提供建議,能不能請來是他的本事,怎么還算挖坑?”
顏如玉眸子微瞇看著他,霍長鶴只好道:“好吧,徐城護城使是個老頭兒,脾氣又臭又硬,順毛還行,一旦炸毛,別說安辭州,他爹來了都不好使?!?
霍長鶴壓低聲音:“哎?那些證據(jù),怎么回事?上次去小倉庫,沒聽你提呀?!?
“這么要緊的事,”顏如玉一本正經(jīng)地說,“怎么能輕易告訴別人?你那時是大當家,我自然要留一分?!?
霍長鶴:“……”
行吧,媳婦怎么說都有理。
這處莊園挨著義莊,早已廢棄許久,連在鎮(zhèn)上長大的安辭州都說不清是什么年頭的。
還沒到,就感覺一陣涼意撲面。
安辭州打個哆嗦,看著地上翻滾的樹葉和摻雜的紙錢,攏攏衣領(lǐng)。
“安大人,怕了?”霍長鶴在面前回頭問。
“當然沒有,我豈會怕這些?”
霍長鶴點頭:“安大人好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