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眠......”他喃喃叫她名字,卻在對上女人那雙清澈坦然的雙眼時,喪失了所有表達。
因為他很清楚,她說的都對的。
“你看,想通這點,其實就沒必要那么在意了。反正......我和伯母也不會長期相處,偶爾見上一面,禮貌地打個招呼,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姜舒苑于她而,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唯一特殊的地方可能就是“邵溫白母親”這個身份。
“你......拒絕我的求婚,是因為她嗎?”
蘇雨眠誠實道:“有一部分原因吧,但不是全部。”
“那剩下的原因,我能知道嗎?”
她想了想,說:“我經(jīng)歷過,所以知道在處理這種類似婆媳關(guān)系的時候,會有多內(nèi)耗??赡芪姨焐筒挥懪蚤L輩的喜歡吧,曾經(jīng)江易淮的母親,就是舒女士,對我已經(jīng)不僅僅是不喜歡,而是到了厭惡和羞辱的地步?!?
“我強迫自己,接受這種敵視,并努力想要改變對方的態(tài)度,但整整六年,都沒有換來一個好臉色,后來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討厭你的人,無論你做什么都不會因此喜歡你。而刻進骨子里的偏見與傲慢也并非一朝一夕可改,對一個人的刻板印象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被扭轉(zhuǎn)?!?
“跟江易淮分手以后,再回頭看當初自己的努力和堅持,突然覺得很可笑。”
“為一個不相干的人,花費那么多時間和心思,不斷內(nèi)耗,最后甚至懷疑自己,一度陷入自厭,值得嗎?”
邵溫白輕輕搖頭:“不值得?!?
“......是啊,”蘇雨眠揚起一抹淺笑,“不值得。我......”
她頓了一下,“還有很多事要做,學(xué)業(yè)、研究、課題、論文......那么多比討好未來婆婆和結(jié)婚生子更重要的事在等著,我拼命從泥沼中掙脫,才走到今天,有了選擇的權(quán)利,我不想,也不愿,再踏入另一片泥沼。”.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