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受皇帝器重便是好事了嗎?”許穎微冷聲反問。
付文瑩一臉迷茫,顯然無法理解。
“自古以來,駙馬不得在朝中擔(dān)任要職,他會被嘲弄,是因?yàn)樗澬牟蛔悖桓首约褐宦涞脗€(gè)閑散官職,纏著本宮給他另謀出路?!?
“若他有能力還好,偏偏他根本無法勝任,德不配位,才導(dǎo)致被人奚落?!?
長公主一針見血。
付文瑩緊抿著唇,眼里透著不滿,“嫂子,如今哥哥仕途蒸蒸日上,你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若你方才不陰陽怪氣,本宮也就不會說這樣的話?!?
“我……”付文瑩無話反駁。
“你以為他立了功,你們兄妹倆就能揚(yáng)眉吐氣了?”
長公主滿臉不屑輕蔑,鼠目寸光,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他如今冒了尖,出了頭,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他身上,此事若辦得漂亮,便能安穩(wěn)度過,若辦砸了,你應(yīng)當(dāng)也能猜到屆時(shí)的局面。”
一語驚醒夢中人,付文瑩嚇得渾身冷汗。
恰逢此時(shí),陸大人追了上來。
“殿下,宮里的賞賜是全部收進(jìn)庫房嗎?”
因要操辦百日宴之事,太后仍將陸大人留給長公主,為其分憂。
“挑些輕巧的物件出來,留著給如煙玩,其余的就先收進(jìn)庫房?!?
“慢著!”付文瑩突然出聲。
許穎微早有所料,是以神色平淡,“怎么了?”
“哥哥立功得的封賞,也要收進(jìn)公主府庫房嗎?”
“自然?!?
付文瑩的無辜面孔已經(jīng)在破裂邊緣。
“這是哥哥憑借自己的本事得來的,嫂子你全部收走,對哥哥也太不公平了。”
“可在他立功之前,他都是吃我公主府的,用我公主府的,那時(shí)你怎不說對本宮不公平?”
除了他,還連帶著你跟你兒子這兩個(gè)拖油瓶,后面這句,許穎微忍著沒有說。
付文瑩的臉皮比城墻還厚,“哥哥是駙馬,花銷在公主府是正常的?!?
“那他得到的封賞也該是我公主府的。”
“可這是哥哥第一回立功,嫂子這樣做未免叫人心寒,也打擊了哥哥的上進(jìn)心?!?
許穎微冷哼一聲,這廝為了霸占封賞,真是什么鬼話都吐的出來。
“那你說,這些賞賜應(yīng)該送到哪里?”
付文瑩聞,面上一喜,還以為許穎微是要讓步了。
“我同哥哥是兄妹,他的賞賜,自然該送入我的院中?!?
許穎微輕笑一聲,漫不經(jīng)心,“那我同他還是夫妻呢?”
付文瑩使出老招數(shù),漸漸紅了眼眶。
“公主府又不缺金銀財(cái)寶,再者,小郡主不也得了很多封賞嗎?嫂子何必緊緊扒著這些不放?”
許穎微眼底的輕蔑愈發(fā)濃厚。
“這兩人,一人是我的夫君,一人是我的女兒,我把這些封賞都收下,有什么問題?”
付文瑩占著去路,滿臉不甘心。
舒痕膏之事,皇帝并未直接應(yīng)允,而是下了其他的賞賜。
從小團(tuán)子的心事里,皇帝知曉了有關(guān)舒痕膏的來龍去脈,打算等陸大人那端松了口,再賞下舒痕膏。
屆時(shí)付豐澤同付文瑩兄妹二人之間,必是一出好戲。
是以此時(shí)此刻,付文瑩以為這幾口大箱子里抬著的,便是哥哥得到的全部賞賜。
不過即便她知曉還有舒痕膏,依照她貪得無厭的性子,必定也要再爭一爭。
可她拿什么跟許穎微爭?
此處是公主府,滿府都是長公主的人,都是長公主的家產(chǎn),她有什么資格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