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煙呆愣了半晌,她驀地笑了出來。
真好呀,若是陸伯伯能看到這一幕,就更好了。
付如煙遙遙望向南方。
也不知道陸伯伯現(xiàn)在如何了?可想到法子洗清罪名?
付如煙惦記著陸懷川,陸懷川也同樣惦記著她們。
從同傅將軍分開后,陸懷川的心情一日比一日沉重。
他有辦法躲過追兵的抓捕,不叫任何人尋到蹤跡,心腹建議他隱姓埋名,以待時機(jī)殺回京中,面見陛下,洗脫冤屈。
可……
陸懷川仰頭望著天,濃墨似的云盤中,星星點(diǎn)點(diǎn)落著幾顆棋子,不過須臾之間,棋子便被飄來的烏云掩蓋,一如他當(dāng)下的境況,前途渺茫,不知?dú)w處。
他回到暫居的民屋中,心腹敲門進(jìn)來,跪下說道:“主子,傅將軍來信了。”
陸懷川閉著眼,淡聲說道:“念。”
心腹打開密信,眼睛陡然亮起:“主子,傅將軍說,他找到還您清白的方法了!”
猛然撩起眼皮,陸懷川把信抓了過來。
信上只寫著十六個大字。
無中生有,以逸待勞,洗清冤屈,指日可待
晃動的燭影中,隱約顯現(xiàn)出一張略帶笑意的臉頰。
同一時間,二皇子的院落里,許云恒面孔陰沉地盯著周大人:“你剛才說什么?”
周大人跪在地上,感受著上方傳來的壓力,他兩股戰(zhàn)戰(zhàn),哆嗦著聲音道:“回殿下的話,傅將軍那邊傳話來說,他找到了王通判留給他遠(yuǎn)房堂兄的秘證,下官的人親眼瞧見,傅將軍的屬下懷抱著一只黑檀木匣,大約兩掌寬,一掌高,里面……里面像是裝了好多封往來的信件?!?
“混賬東西!”許云恒猛地站起來,兩只眼睛瞪得像銅鈴。
“下官有罪,請殿下饒恕,下官有罪?!敝艽笕伺滤懒耍薏坏冒牙畲笕艘餐线M(jìn)來,跟他一同受殿下苛責(zé)。
屋里沉默半晌,許云恒坐了回去。
“派人去查,匣子里裝的到底是何物,務(wù)必給本殿弄清楚,不然,本殿就摘了你的腦袋!”
“是是是,下官一定想辦法,下官馬上就去辦?!敝艽笕祟^都不敢抬,屁滾尿流地跑了。
翌日清晨,神清氣爽的傅將軍同眼下青黑的許云恒在城中相遇。
傅將軍挑了挑眉,詫異道:“二殿下,這么巧,您也要出城?”
許云恒腳傷尚未痊愈,已臥床休息良久,今兒個忽然到街上行走……
傅將軍隱秘地笑了笑。
魚兒咬鉤了。
“二殿下,微臣知道您心急,可陸懷川實(shí)在太狡猾,抓他并非一日之功,您安心休息,抓他的事兒,微臣心里有數(shù),不出一個月,微臣定將他捉拿歸案!”
傅將軍拍著胸脯保證,許云恒扯了扯嘴唇,雙眸漆黑,不見一絲笑意。
“聽聞傅將軍……”
“皇子殿下,微臣還要去軍營安排抓捕陸懷川一應(yīng)事宜,就不送您回去了,微臣告辭?!贝驍嗔嗽S云恒,傅將軍扭身離去。
瞧著傅將軍得意地背影,立于原處的許云恒幾乎咬碎了牙。
“混賬!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