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又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
“餐盤里的東西吃干凈,別挑食。”傅錦舟冷不丁出聲。
江梨抿唇,幾乎氣笑了,“你是不是該區(qū)分一下,挑食和吃不下的區(qū)別?”
她餐盤里八個生煎,四個雞蛋,還有一大坨蔬果沙拉。
她一口氣吃下去一大半已經屬于超常發(fā)揮了好嗎。
傅錦舟動作一頓,抬手喝了口咖啡,又問:“中午想吃什么?”
“傅總,你該不會是嫌棄我這幾天掉肉了,手感不好吧?”江梨干脆直接問了,想看看他到底怎么個意思。
傅錦舟輕輕蹙眉,“你腦子里只有那些事了?”
江梨:“……”
他搞什么?
怎么半路又開始玩禁欲了?
他們之間,本來就是肉體關系吧?
難道?
“傅總,是不是前面太頻繁,呃……出了點小問題?”她掩飾著驚訝,眼睛卻不自覺瞟了一眼桌下。
傅錦舟臉一黑,盯著她看了兩秒,直接擱下杯子起身走了。
他這一走,就是三天沒有出現(xiàn)。
搞得江梨都有點忐忑。
可她給他發(fā)消息,他看見了都會回。
做飯打掃的工人每天也按時來,還帶甜品零食什么的,明顯就是特意安排給她的。
江梨糾結了。
傅錦舟明擺著把她養(yǎng)在他公寓里了,卻不給她門禁卡,有點不讓她單獨出去的意思。
但她怎么可能安心躲在他這里?
她還有她自己的事要考慮。
程娟那邊不主動聯(lián)系她,她就不想管,她主要擔心她媽那邊。
又按著性子等了一天,傅錦舟依舊沒有回來。
江梨待不住了,去衣帽間找了身湊合能穿的男裝,獨自去了東郊那家私立醫(yī)院。
一番打聽,江梨找到了白雅萍所在的病房。
意外的是,那是間單人病房。
程娟會舍得給媽媽安排這種病房?
江梨輕輕皺眉,推門走了進去。
白雅萍無知無覺躺在床上,呼吸機監(jiān)護儀器都還沒有下。
過去摸了摸她冰涼枯瘦的手,江梨忍著鼻酸和她說了會兒話。
只提到自己現(xiàn)在生活挺好的,并告訴她之后會找機會給她更好的醫(yī)療條件。
正巧,護士過來換輸液瓶,看江梨氣色不好,又聽她那么說,就寬慰她:“鄭老先生都請過來了,你作為家屬已經做得夠好了?!?
“鄭老先生?”江梨抬起眼睛。
不止換了病房,還換了主治醫(yī)生?
護士點頭,“對,他是業(yè)內權威,這兩天正定治療方案呢?!?
說完在用藥單上簽過字,她就收拾東西往外走。
江梨若有所思,在護士走后沒多久,就出了病房,去找護士口中的“鄭老先生”……
兩個多小時后,江梨出了醫(yī)院。
她原本計劃去過醫(yī)院后,再回一趟清輝苑取點東西,但這會兒她直接叫車回了市中心。
上車前,她發(fā)了條信息給傅錦舟,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臨下車時,她收到了對面的回復:
這句話該我問你。
哦豁,被抓包了……
關車門的手一僵,江梨加快腳步往回走,同時撥通了傅錦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