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認(rèn)錯?
雖然她對他發(fā)出控訴,可實際上,她并不覺得他哪里做錯了。
本身他就是花錢在她這里找樂子。
他可以給她臉色看,可以冷暴力她,她也可以因為他的忽冷忽熱、捉摸不定離開他。
一切都很公平,只是交易而已,沒有誰做錯了。
可他居然道歉了。
奇了。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江梨清清嗓子,扯開話題,“你家里那邊要是來人,你應(yīng)該能提前知道吧?”
傅錦舟沒說話,只是看向她。
江梨:“我的意思是,要是能提前知道時間,我到時候可以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不打擾你們?!?
說是不打擾,其實是為了躲麻煩。
別說傅錦舟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單看她和他住一間病房這件事,傅家的人就很可能找她麻煩。
傅錦舟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我讓人攔住他們?!?
“可別,”江梨趕緊打住他的想法,“別最后你們起沖突,還要我來背鍋?!?
他絕對干的出來這種事。
一直以來,他都樂于暗中挑起紛爭,坐山觀虎斗,最后坐享漁翁之利,。
定定望著她,傅錦舟一語不發(fā)。
在她眼里,他到底是怎么樣的?
恐怕不止是滿腹算計,品行惡劣吧?
“把我往好了想,很難么?”他忍不住為自己正名,“要救過你幾次,你才能相信我不會害你?”
江梨倒沒把他想的多壞,她就是下意識防備所有人,“我又沒說你會害我。”
她趴在膝蓋上,小聲咕噥:“別總給自己加戲,還得讓人費勁解釋?!?
傅錦舟視線落在她略毛躁的發(fā)頂,“你不解釋,也不會怎么樣?!?
抬起頭,江梨做了個往嘴上拉拉鏈的動作,然后翻身背對他躺下了。
她現(xiàn)在怎么和他說話都別扭。
太虛偽,她良心不安。
太真誠,她又不習(xí)慣。
干脆不說話好了。
江梨想的挺好的。
但她這種拒絕交流的狀態(tài),只持續(xù)了不到一天。
第二天中午,她無所事事,正半夢半醒閉著眼睛午睡。
忽然聽到浴室方向傳來一聲痛哼。
她整個人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直接翻身下床往聲源方向沖,然后想也不想地伸手打開浴室的門。
雖然是豪華病房,但浴室不大,和酒店商務(wù)房的浴室差不多,一眼就能看盡。
江梨站在門口,盯著衣服半脫,微抬手臂,僵在毛巾架旁邊的傅錦舟,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想洗澡,脫衣服的時候扯到傷口了。
一臉無語地走過去,江梨先查看紗布位置有沒有滲血。
確認(rèn)沒什么事后,才出聲數(shù)落他:“你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清楚?前幾天護(hù)工不是幫忙替你洗過一次澡了?”
傅錦舟眉頭不自覺皺著,明顯在忍疼,“你也說,是前幾天?!?
幫他把掛在肩頭的上衣順利脫下來,江梨沒好氣,“干凈重要還是傷口重要?”
“如果恢復(fù)不好,你右胳膊以后可能會抬不起來,你自己心里到底有沒有數(shù)???”
傅錦舟沉默片刻。
認(rèn)真道:“真的很想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