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越說,男人對她的禁錮越緊。
他右手的紗布已經(jīng)拆掉,露出猙獰的傷口,正慢慢愈合。
刀傷貫穿了整個手掌,當時一定很疼吧。
目光落在上面,顧青桐的手部神經(jīng)似乎與他互通了感知,竟也隱隱作痛。
她收回推他的力道。
“傅硯洲,你特別混蛋。”
傅硯洲聽她垂著頭低低地說出這句話,心瞬間柔軟下來,怒氣消散,他的手不由松開了些。
“我是混蛋,我知道,我還知道我特別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心愛的女人,對不起我兒子的母親?!?
顧青桐的手漸漸抓緊了他的衣服,攥成一團。
“是啊,所以你憑什么要我原諒你,你太混蛋了......你比雷奕澤、比虞湘湘還混蛋,你知道我對你積攢了多少失望嗎?”
她就這樣,除了手上攥得越來越緊,身體一動不動,音量也不高,語氣沉悶,話中的溫度足以讓她面前的男人徹底冷靜下來。
傅硯洲放開她,如山一般偉岸的身體竟然沉下去......
顧青桐攥著他衣服的手隨之往下。
她瞳孔一縮,眉眼間刺痛。
他,給她跪下了。
眼中頃刻間酸熱,有什么承不出重力,落了下去。
傅硯洲跪在她面前,抬起頭,臉上充滿希冀。
“箏箏,給我一次機會,不為我、不為兒子,就為了......”
他修長的手指微顫著去夠她的左前胸。
“就為了你的心,好嗎?”
顧青桐靠在墻上,頭偏向窗外,疲憊地看著沙漠與長煙。
她清澈的眼眸中,仿佛映出十五年前,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樣子。
他高高大大的,身板極正,穿著白襯衫,目光淡漠,下巴微抬,驕矜冷峻,是那種一看就知道出身好、基因好、養(yǎng)得也好的男生。
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她閉上眼嘆口氣。
“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