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父張母面面相覷。

院中有風(fēng)刮過(guò)，樹梢在冬日吱吖作響，發(fā)出干枯斷裂的輕聲。

小光懵懂抬頭：“爺爺，奶奶，我不是你們的孫子嗎，那我可以回家了嗎，我是不是可以回媽媽身邊了？”

一句話落，張母猝然醒神：“別胡說(shuō)！你是奶奶的親孫，誰(shuí)敢說(shuō)你不是，奶奶跟她拼命！”

這話出口，江母瞬間白了臉。

“好吧，”小光童童語(yǔ)，“我還以為，我可以去找媽媽了。”

張堅(jiān)白撫摸他腦袋，耐心道：“過(guò)段時(shí)間，我們一起去接?jì)寢?。?

張父目露精光，掃向江父江母：“別鬧了，看看孩子被你們嚇成什么樣了?！?

“你們回家吧，”張母不耐煩，“把我孫子嚇跑，我跟你們江家沒完！”

江父江母一臉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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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游樂場(chǎng)途中，馮蕪陪著小光坐在后排，小光脆生生地問(wèn)：“小姨，我可以跟你住嗎？”

“......”馮蕪默了默，“小姨當(dāng)然愿意?！?

張以辭坐在副駕，連忙接話：“不行啊，你爺爺奶奶爸爸和小叔都不同意?！?

“小光，”馮蕪輕輕撇唇，“這種話，下次悄悄跟小姨說(shuō)，要看一看現(xiàn)場(chǎng)有沒有姓張的在?！?

張以辭：“......”

傅司九瞥他：“你為什么要跟過(guò)來(lái)？”

“我哥叫我?guī)『?，”張以辭破罐子破摔，“玩完就讓我?guī)Щ丶?，怕你們搶走?！?

傅司九呵笑：“你們家再縱著親戚多說(shuō)幾次，不用我們帶，小光自己就要跑了?！?

“......”提到這個(gè)，張以辭輕咳了下，回頭，“妹妹，剛才真是多謝你?！?

“別客氣，”傅司九欠欠的，“讓你感受一下兄弟平時(shí)的幸福。”

“......”

馮蕪睫毛掀了掀：“真別客氣，這禍還是傅司九闖出來(lái)的。”

傅司九：“......”

“倒也是，”張以辭捧哏，“若不是他動(dòng)不動(dòng)就伸手揍人，也惹不出這一場(chǎng)?！?

馮蕪：“連累你們了?！?

張以辭：“別客氣?！?

傅司九氣笑了：“你們倆一唱一和的...”

話講一半，他長(zhǎng)眸忽地細(xì)了細(xì)，醋意來(lái)得莫名：“合著我多余?！?

車子在市中心的街道，傅司九一腳剎車，將車停在路邊：“張以辭，滾下去?！?

“......”張以辭煩他，“你抽什么瘋？”

“兄弟警告你，”傅司九嗓音發(fā)涼，“后面那妞，是我的?！?

“......”

癲去吧。

他媽的。

“下車，”傅司九十分無(wú)情，“不然兄弟沒得做?！?

“......”張以辭咬牙，“我要把小光帶走。”

馮蕪眨眨眼：“小光姓馮，是我們家的?！?

“......”

肝疼。

張以辭：“那我不走！這樣回家，我會(huì)被打死！”

“行，”大約覺得他可憐，傅司九沒為難他，而是推門下車，又拉開后排的門，“寶貝，咱們帶小光打車?！?

張以辭：“......”

嗚嗚嗚。

有沒有天理了！

還有沒有人來(lái)為他做個(gè)主！

憑什么留他和車一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