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愿不愿意都只能回答愿意。
可商如意的心里卻一下子亂了套,一時間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到底置身在一個什么樣混亂的泥沼當(dāng)中。
之前以為她會因?yàn)榛实鄹约旱氖露肿镒约?,可她沒有;身為她的愛女的新月公主因?yàn)樽约旱木壒?,與宇文曄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她也并沒有顯露出任何敵意……這些,已經(jīng)足夠讓人疑惑了。
現(xiàn)在,江皇后甚至還主動向國公示好,表示愿意與自己親近?
江皇后……為什么要這么做?
就在商如意一頭霧水的時候,身后的宇文曄突然道:“父親,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宇文淵看了他一眼,又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但還是冷冷答道:“陛下留你說話的時候,我先出乾陽殿,在殿外,娘娘的內(nèi)侍來傳的話?!?
說完,他又轉(zhuǎn)向商如意:“你可愿意啊?”
商如意想了許久,才謹(jǐn)慎的道:“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如意自是愿意。但,這也要看爹的意思。”
宇文淵看了她一回兒,也想了想,道:“娘娘既然開了口,那你就去吧?!?
“是?!?
“只是,進(jìn)宮之后,萬不可胡亂語,凡事需得謹(jǐn)慎小心?!?
“如意明白?!?
宇文淵這才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兩人退出書房,關(guān)上了門。
這時,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廊下的燈籠點(diǎn)亮,但光線并不強(qiáng),商如意回頭,就看見宇文曄高大的身形在那光線下,愈發(fā)顯得高大壯碩,又好像投下了更深的陰影,將自己籠罩起來。
也因?yàn)楸彻獾年P(guān)系,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只感覺到,他那冷峻的眼睛里閃爍著一點(diǎn)晦暗不明的光,緊緊的盯著她:“之前為什么不跟我說?”
“說什么?”
“說,你跟皇后——”
“我跟皇后?我們沒什么呀?!?
商如意有些詫異,他為什么要問這件事,明明皇后娘娘只跟自己見過一面,也并沒有多說什么,于是輕聲道:“那個時候,你也只問了……陛下的事啊?!?
“……”
聽到這話,宇文曄像是一噎。
半晌,他生硬的“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往前走去。商如意覺得他好像有些生氣,但不是對著她,反倒像是對著他自己似得,不明所以,但還是很快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兩人回到了房中。
天色已晚,臥雪他們已經(jīng)點(diǎn)亮了屋子里的燭臺,橘紅色的燭光將整個屋子映照得朦朧溫暖,讓人一走進(jìn)去,再煩躁的情緒好像也瞬間被撫慰了,宇文曄生冷的氣息也在這一刻慢慢的緩和了下來。
他走到矮桌前坐下。
商如意走過去,輕聲問道:“還要吃點(diǎn)東西嗎?”
宇文曄搖頭:“不必了?!?
商如意其實(shí)也沒什么胃口,便揮手讓臥雪退下,然后走到他的對面坐下來,輕聲問道:“我剛剛過去的時候,好像聽見爹在說話——你們,是什么事談不攏???”
宇文曄看了她一眼。
商如意繼續(xù)道:“是,調(diào)兵的事嗎?”
“……”
宇文曄沉默了一下,道:“你,不要老是問那些打打殺殺的事?!?
商如意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