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丹書鐵券沒保住,孝順的虛名也毀了。
就連皇上,也對他起了疑心。
蘇月嬋一箭三雕,好狠辣的手段!
蘇鄯越想越氣,怒火攻心。
“嘭——”
一聲巨響,他華麗麗暈死過去。
蘇月嬋冷眼旁觀,沒有出手幫扶。
蘇老太太心情復(fù)雜。
剛剛嬋兒扶她了呢。
在嬋兒心中,她這個祖母,可比他這個父親強(qiáng)多了。
以前,她真不應(yīng)該那樣對嬋兒。
早知今日,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命人溺死嬋兒的。
她非但不會溺死嬋兒,還會把嬋兒當(dāng)祖宗一樣供起來。
可惜,時光無法倒流。
她做錯了事,只能在悔恨中慢慢彌補(bǔ)了。
殊不知,在蘇月嬋心中,他們母子倆壓根兒就沒區(qū)別。
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就是,蘇老太太年紀(jì)大了,她怕她不經(jīng)摔。
萬一摔死了,不能給蘇鄯一家添堵,那多不劃算。
她這條命,可是用丹書鐵券換來的,不能就這么輕易死了,至少得讓他們狗咬狗一段時間后再死。
至于蘇鄯,正值壯年,沒那么容易摔死。
就讓他摔吧。
至此,錢家滅門案宣告結(jié)束。
雖然,蘇老太太欠了錢家九百兩黃金,可直到案子結(jié)束她也沒還。
而且她還光明正大賴賬!
為什么呢?
因為這筆交易,是建立在非法合作上的,等同于買兇殺人,非法的事,當(dāng)然不受法律保護(hù)了。
正因為如此,司畫當(dāng)初才會要求蘇老太太給她寫保證書,并且簽上大名按上指紋。
她這么做,不是為了告發(fā),而是為了威脅。
如今,事情已經(jīng)捅破,也就起不到威脅的作用了。
反正已經(jīng)死過一回了,丹書鐵券也豪擲出去了,還怕什么?
索性躺平了。
大不了丟臉。
平遠(yuǎn)候府丟臉的事還少嗎?
也不差這一樁。
無所謂了。
沒能拿到九百兩金子,董氏不甘心,去衙門鬧,去平遠(yuǎn)候府門口鬧,全都無濟(jì)于事。
回到家后,她老淚縱橫,一邊抹眼淚,一邊泣不成聲地講述自己的委屈和絕望:
“那可是我女兒用命換來的錢啊,該死的老虔婆,居然說話不算話,太不要臉了,我恨不得掐死她......”
“母親,慎?!蓖跏线B忙打斷她,“這件事,也怪姐姐糊涂,那可是殺頭的大罪,為了錢,她連做人的底線都沒有了,她這也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董氏目光一沉,冷聲打斷她,“別人可以怪她,你怎么可以?你別忘了,她辛苦搞錢為了誰?”
王氏臉色一變,冷聲道:
“還能為了誰,當(dāng)然是為了你兒子!難不成還能為了我?”
“為了我兒子不就是為了你嗎?”董氏理直氣壯地道,“你與我兒子組成一個小家,你那三個兒子不要養(yǎng)的嗎?沒有我女兒賺錢給你們花,你能養(yǎng)活三個兒子?”
“母親!”王氏肅容,沉聲道,“人在做,天在看,我敢摸著良心說,你女兒賺的錢,我沒花過。我養(yǎng)三個兒子,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干活賺來的錢,老二老三是由老大在照顧,偶爾,老大也會幫忙干些活賺錢,你女兒賺的錢,你兒子一分也沒給過我,也沒給兒子們花過。他的錢,不是給賭坊,就是給勾欄院,反正怎么也輪不到我,我有什么不能說的?”
董氏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五彩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