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梨頭靠在舷窗玻璃,她懷孕不化妝,不盤發(fā),長發(fā)自然披散,又濃又密,墨藻一般,遮蓋她臉頰,有種不堪一擊的脆弱,無聲無息的堪憐。
傅瑾時輕輕拂開,露出她白嫩臉龐,仿佛剛睡著了,被他驚醒,一雙眼定定望著他,清凌凌,澄澈的仿佛雪山新泉,眸光閃動,滌蕩了他一下。
“很困?”
郁梨移開眼神,“剛才是你的人在打架?”
傅瑾時摟住她肩膀,抵向自己懷中,“一點小矛盾,等我們下船,他們自己就解決了?!?
郁梨僵硬靠在他懷里,他胳膊收攬的緊,壓著她緊貼的嚴(yán)絲合縫。
隔著厚厚的衣服,他胸膛的溫度,穩(wěn)健的心跳都觸及不到她,郁梨依舊喘不過氣。
“他們身手矯健,能糾纏這么久,對方也是‘保鏢’?”
傅瑾時靠著椅背,開船的汽笛聲中,他聲音從容,“應(yīng)該是?!?
模棱兩可的敷衍,郁梨不再問。
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真正夫妻間,尚且人心兩隔,她和傅瑾時更滑稽,做盡男女間親密之事,還有一個血脈相融的孩子,她視他如敵,他亦防備她至深。
如今比以前更壞,兩人隔閡怨懟暴露分明后,她的試探,傅瑾時一招不接了。
郁梨只能憑猜想推斷。
她之前就懷疑,傅瑾時帶她出海觀鯨,目的絕非釣出傅父的人,那樣只算短暫解決,治標(biāo)不治本。
老鬼的話輔助證實了這點,傅父加派的人手未到,傅瑾時不會不知道。
他抵達冰島后,對她的看守,嚴(yán)密到一天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扇缃瘢仁窃诓蛷d,任她一個人去洗手間。到了在船上,更是干脆出去,留她一個人在船艙,給足她自由,也給足她機會,仿佛只等老鬼帶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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