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梨目眥欲裂,渾身哆嗦。
她太清楚傅瑾時有身手,相當過硬,擂臺上1v1,是小菜,1v2,是熱身,1v3,他不落下風??伤K究沒忍住,沒等到他破綻松懈,一擊致命。
病房白亮的光線映照墻壁的粉色,輕柔,溫馨,氛圍籠罩兩人之間,卻是焦黑的一片灰燼。
傅瑾時掰開她手,拿下玻璃片,她掌心割破了,腥紅滿手,像死不旋踵的火,轟轟烈烈映進他眼底,“白瑛給的,她在哄你,玻璃劃頸動脈,沒有練習過的新手,很難一擊即中?!?
他從床頭柜找紗布,酒精,處理好傷口,一圈圈纏好,郁梨雙目猩紅,恨一半,絕望一半,在血管里生根發(fā)芽。
傅瑾時系好紗布結,一個完美的蝴蝶結,他垂眸注視兩秒,“但我不想你痛苦,我想你笑,想你快樂,想你擁有這世上最好的一切。所以郁梨,我們無解中求解。”
他掏出懷中匕首,捏著刀柄,將刀把握進郁梨另一只完好的手,“你解恨只有我死,現(xiàn)在刀在你手里,我們解這一局?!?
“你這一刀刺進我心臟,我死了,沒有魔鬼糾纏你,蕭達那里有你的新身份,一張瑞士銀行存折,幾家公司,也不用擔心傅家會報復你,我安排了人?!?
“倘若微小的機會,我活著。你留在我身邊,我不碰你,與你保持男女界限。這期間,我歡迎你對我百般注解和識讀,用對待犯人的苛刻,來回剖析和審視我,只要你客觀。”
“倘若最后你仍然恨我,可以像我對沈黎川一樣,收集我罪名,告到我無期徒刑。”
郁梨緊緊攥著匕首,渾身的筋骨,睫毛發(fā)絲,包括毛孔都在不斷哆嗦。
傅瑾時松開手,解開襯衣扣,扯開衣襟,露出整片左胸膛,他眼神像雜糅瘋魔、溫柔、混著血骨的鞭子,落在她身上,上一刻是鞭痛,下一個絞住她,要融入她骨血。
簡直恐怖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