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逐漸空蕩,莫家無人出聲,氣氛無端詭異的緊迫。
連盈盈更不安了,十指攪在一起,控不住望向郁梨,她已經回到窗邊,面無表情靠在沙發(fā)上,冷靜像從這場認親中抽離出去。
傅瑾時起身走近她,右臂搭在沙發(fā)背,像一座雄渾靠山遮護住郁梨。
她還不愿,推搡傅瑾時,傅瑾時不走,她偏移身體,拉開距離。
傅瑾時也絲毫不惱,似乎察覺她心情不好,又或許也感覺這室內氛圍緊繃得像凌遲。
他目光掃過來,不疾不徐的聲音,磁性,低沉,卻有厚重的力量。
“樣本鑒定需要時間,我們先走一步?!?
寂靜的窒息被打破,連盈盈心頭前一秒松懈,后一秒擰攪,她始終渴盼有人袒護,近在眼前,對象卻不是她。
莫士誠保持半跪的姿勢,回頭望向傅瑾時。
“梁董不用著急離開,鑒定走的最快渠道,最低三個小時實驗室出結果,我們立刻就能知道?!?
他隱晦瞥向門口位置的林蘭峰,“也為了鑒定順利,涉及此事的人,還是不要中途離開?!?
林蘭峰撣了撣衣角,大喇喇走過來,坐在林嫻姿最近的沙發(fā)。
“不離開。誠哥,香江講法律,不會有人持槍改結果,也不會出車禍,壞幾份樣本。新加坡就不一樣,我姐幾次險些出事,只好將莫叔轉來香江,你能理解吧?!?
莫士誠笑容微妙,換了自在的蹲姿,幾分悠閑,并不受激。
郁梨目睹這暗潮洶涌的一幕,心里最后一絲僥幸也沒了。
設身處地想,如果她的女兒,懷胎八月早產,遺失二十余年,生死迷茫。
猛然看見一個與自己七分像,無父無母的女孩兒,她該如何反應。
必然期盼,渴望,親近,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