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梨呼吸一窒。
蕭達先出聲,“夫,要幫你開門嗎?”
嗓音不大,卻也不,回響在通鋪大理石巖板的走廊,震得郁梨心跳加速。
“不麻煩你。”她繞過蕭達,擦肩而過際,蕭達喊住她,“夫,關(guān)于我和白瑛——”
郁梨停下,“別叫我夫。那通電話,白瑛已經(jīng)解釋過?!?
距離近,郁梨看清他手中白色藥瓶,瓶身標簽是傅瑾時心臟手術(shù)后的常用藥。
她想起傅瑾時脖頸那道傷口,長久難以愈合,“他的藥還沒停?”
蕭達沒想到她會問,愣一下,握緊藥瓶,“梁先生……壓力很大,事務繁忙,睡眠時間嚴重缺失,復查結(jié)果不理想,醫(yī)生不建議停?!?
郁梨垂下眼。
蕭達不清楚她在想什么,走廊寂靜得像一道四面漏風的礦井,找來探去都是冷冰堅實的墻。
他是旁觀者,體會不當事者的心情感受,按理說,不該站著說話不腰疼。
可回國后,蘇成懷離開,傅瑾時也不再有保密郁梨的顧慮。
公與私,秘書和助理,區(qū)不嚴,他逐漸深入梁氏,有轉(zhuǎn)職的傾向。
接觸到以往蘇成懷的那一面,震動自生。
“其實,您可以嘗試和梁先生平心靜氣聊一次,他或許不如您心目中理想男性那么好,但也沒有那么壞,他總是顧及——”
“蕭達?!睍块T不知何時開,傅瑾時握著把手,禮讓薄頤章出來,“送薄先生回酒店?!?
“現(xiàn)在嗎?”
診脈時,蕭達未在場,此時一頭霧水,“廚房已經(jīng)準備好,您不是要留薄先生用餐?”
薄頤章當即擺手,“不用,不用,我夫也跟來香江,正等我回去探店和記?!?
蕭達知道和記,香江的老字號沙茶面館。見傅瑾時表情極淡,整個緊繃著,周身寒氣侵,像籠罩著一層陰霾。
他更加迷惑,將手中藥就近遞給郁梨,囑咐,“梁先生的藥要飯前吃,一次六顆,他經(jīng)常錯過時間,勞您督促?!?
郁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