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夜。

裴音坐在沐沐的床邊，給她讀故事哄睡。

可沐沐的眼睛始終睜大著，不愿意合上。

“沐沐……”

裴音剛叫了她一聲，沐沐卻先轉(zhuǎn)過頭來問她，“媽媽，人死后會去哪里？”

“可能……是天上吧?！?

“變成星星嗎？”

“嗯。”

“像電影里辛巴的爸爸一樣，是不是？”

裴音慢慢的點頭。

“奶奶也會去天上，對不對？”

“是?！?

“可我要是想奶奶了，但天上又正好沒有星星該怎么辦？”

裴音想了想，說道，“她可能是天上的星星，也可能是院子里的一朵花兒，也可能是朝你吹來的一陣風(fēng)，反正……只要你想她了，她就無處不在?！?

沐沐看著裴音，似乎不太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但她也沒有反駁，只慢慢的點頭。

“好了，睡覺吧?！迸嵋粲终f道。

沐沐乖乖閉上了眼睛。

裴音依舊在旁邊坐著，直到確定沐沐的呼吸恢復(fù)平穩(wěn)后，這才起身離開。

但她剛回到臥室就聽見了沐沐房間的聲響。

她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正準備返回去看的時候，卻看見沐沐躡手躡腳地往陸夫人房間的方向走。

裴音一愣，一時間也沒有阻止她，只上前幾步，同樣跟在了沐沐的身后。

然后，她就看見沐沐小心翼翼推開陸夫人的房門。

她顯然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此時十分熟練地找到了她奶奶的床，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陸夫人被她驚醒了，但也沒有多說什么，只伸手將她摟入了懷中，繼續(xù)睡覺。

裴音就站在門口看著，在過了好一會兒后，這才返身回到了臥室中。

——陸硯瑾也還沒有睡。

他正站在陽臺，眼睛看著外面紛飛的雪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音看了他的背影一會兒后，什么也沒說，只默默轉(zhuǎn)身，下樓給他倒了杯熱水。

陸硯瑾正想得入神，連裴音去而復(fù)返也不知道。

直到她將水杯放入他的手中。

陸硯瑾抬起眼睛看她。